“你們認識?”毛利小五郎撓撓頭,覺得大腦有些過載。
他隻覺得來栖曉這小子真沒吹牛,岩戶台到處都是他的熟人,難以想象他隻在這裡生活了一兩年。
“我做巡警的時候認識的。”黑澤警官意味深長地看了來栖曉一眼。
來栖曉像鹌鹑一樣縮起來。
黑澤警官過去幫了他們大忙,全宿舍的武器起初都是從刑警先生那裡買到的。
他還記得自己剛加入的時候,黑澤警官先匪夷所思地問:“又是這麼小的孩子?”
等他挑了裝備,黑澤警官看着他手上的短刀,表情馬上嚴厲到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抓走。
總之他從小就覺得黑澤警官兇巴巴的,哪怕知道對方是個好人,他也總是小心翼翼地繞着對方走。
雖然面對面的交談沒有多少,但是消息還是能聽說的。來栖曉聽說過黑澤警官現在主要負責陰影事務的消息,黑澤警官大概也知道來栖曉6年不回岩戶台的事……
來栖曉又往後縮了縮,好像他不是被幫助的合作對象,而是被黑澤警官抓到犯錯,馬上要被批評的不良青年。
黑澤警官看了看他心虛的表情,沒有多說什麼,簡單地直入正題——他總是直入正題,“犯人聲稱犯罪目标與16年前的事件有關?”
他沒有看來栖曉,但來栖曉已坐立不安到恨不得鑽進沙發底下了。如果有什麼人或者神能把他從這個情景下救出,他願意去和兩百個陰影空手搏鬥……
“來栖哥哥知道什麼嗎?”神明沒有聽到他的祈禱,江戶川柯南用童真的聲音把他從幻想中的地縫裡揪了出來,“我看你好像有話想說的樣子。”
“呃,我是知道一點……”
“他知道的東西不全面。”黑澤警官打斷了來栖曉的話,“你們應該找那起事件的當事人問清楚,以免還有什麼外界不知道的内情。”
來栖曉感激地看向黑澤警官。
“我們現在連傳言都不太清楚,去哪裡找當事人?”毛利小五郎有點頭疼地問,“你有什麼頭緒嗎?”
自從他們幾個進門以來,黑澤警官第一次微笑了。
他無視了包括毛利小五郎在内所有人的驚恐目光,堪稱溫和地說:“那起事件和桐條集團有關,我可以幫你聯系桐條美鶴。”
“桐條?”毛利小五郎聽說過這個姓,就因為聽說過才有些猶疑。他知道那些人折騰起來有多麻煩,事态嚴重,他不想在和人東拉西扯上浪費時間,“她會幫忙?”
“她會幫忙,你見了她就知道了。”黑澤警官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手指敲擊了幾下手機屏幕,發出了短信。
“然後我們……等回信?”毛利小五郎問。其實他想說幹脆把坊間傳言告訴我們得了,偵探的職責就是從傳言裡抽絲剝繭,而不是在這裡等一封不知道是否會來的回信。
“看來今天有點忙。”黑澤警官若有所思地說,“沒關系,你們可以直接去集團大樓找她。”
毛利小五郎幾乎要疑心自己的同期喪失了一件名為“常識”的重要之物。
那種地方他能帶着幾個孩子不打招呼直接去的嗎?哪怕去妃英理的辦公室委托案件也要先預約的!
黑澤警官沒理會欲言又止的毛利小五郎,隻轉頭看向來栖曉,眼睛裡有點笑意:“要我帶你們過去嗎?”
來栖曉隻覺得自己一輩子的臉都在今天丢完了,但他還要堅持自己的表演。他有氣無力地說:“不麻煩您了,我直接帶毛利先生過去……”
毛利小五郎驚疑地看着偵探事務所的小實習生。
他認識桐條美鶴?這怎麼可能,不對,好像也很合理。
毛利小五郎突然想起自從來栖曉入職就源源不斷的富婆委托,陷入沉思。
“您在想什麼呢!”來栖曉惱羞成怒,“隻是因為桐條前輩以前也住那個宿舍!”
“住宿舍?”毛利小五郎看向黑澤警官,得到了肯定的點頭,“你們宿舍還真是卧虎藏龍……你之前那個表情也是因為以前從桐條美鶴那裡聽說過什麼嗎?”
“嗯,差不多就是這麼回事。”來栖曉移開目光,“涉及的地址也基本上都是桐條集團的産業,我們可能無論如何都要去打個招呼。”
現在說什麼不想扯上關系也太晚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速戰速決,然後把給他找事的兇手揪出來打一頓!
……如果能少遇見幾個熟人就更好了。
不如說一定要少遇見幾個熟人啊!
黑澤警官的表情又變得冷淡下來:“我聽他們說你現在過得不錯,現在看來确實如此。”
來栖曉都不敢問他是聽誰說的,又是哪種不錯,點頭應聲,隻想抓緊機會把可怕的長輩應付過去。
“雖然你現在在毛利的事務所打工,但是有句話我還是要說,”黑澤警官用他似乎無所不知的銳利眼光看向來栖曉,“不要做壞事。”
“是!”來栖曉打了個哆嗦,震聲回答。
不對啊,他為什麼要心虛啊?他除了冒充怪盜團以外沒有做任何壞事——至少目前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