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丸察覺到有些奇怪的氣氛,小聲地發出了“嗚汪”的叫聲。
“想去散步嗎?”來栖曉拍拍虎狼丸的腦袋,擡頭看毛利蘭,“毛利同學要不要一起去?我在路上解釋。”
毛利蘭點點頭。
直到離開宿舍,來栖曉才再次開口:“那個時候,每天晚上12點以後會多出一個小時,前輩們管它叫影時間……”
在影時間,普通人會變成一具具或站或躺的棺材,而不會變成棺材的人則會被認為“有成為人格面具使的潛力”。
“那時候我父親很忙,我又喜歡到處亂跑,”來栖曉踢了踢路上的石子,不好意思地說,“影時間的時候我吓壞了,逃跑的時候正好遇見打算去塔爾塔羅斯的前輩……”
在影時間裡,除了變成棺材的人,還有另一件東西會發生改變,就是今天險些被炸平的月光館高中。自16年前的爆炸後,每天晚上那裡都會出現名叫塔爾塔羅斯的高塔,塔裡滿是單調的内飾和橫行無忌的陰影。
“我就是那樣知道人格面具的。”來栖曉慢慢陷入回憶,“至于我為什麼一定要加入……”
來栖曉還記得自己曾經走在這條路上時,心裡有多歡欣雀躍,即使死期近在眼前也不覺得害怕。
“我可能是有點……”他嘟哝了一聲,“想和他們呆在一起。”
不想一個人獨處,又遇到一個好機會,這之後發生的以前對他來說都是順理成章。比起寂寞,死亡似乎也沒那麼可怕。
虎狼丸小跑着沖進了長鳴神社,嗷嗚嗷嗚地撒歡。
“不害怕嗎?”毛利蘭側過頭,仔細地看着他的表情。
來栖曉看着虎狼丸的背影,淺淺地微笑起來:“不覺得。”
毛利蘭她聞言笑了笑:“那這次有機會回來真是太好了。”
“……嗯。”
第二天,來栖曉滿血複活,又能活蹦亂跳地在廚房整活了。
“好好珍惜我給你做飯的機會吧,”他在冰箱裡翻了一會兒,抄着鍋鏟對天田乾說,“你就每天吃冰箱裡的面包嗎?”
“面包很方便啊,”天田乾不以為意,“不過的确,如果你轉學回月光館的話……”
“拒絕!”來栖曉比叉,“就算你把碗都洗了我也拒絕!”
“哼哼。”天田乾就知道是這樣,“等你下次來的時候我絕對已經學會了。”
來栖曉探出頭,視線上下掃射,一言不發地把頭縮了回去。
“我說真的!”
來栖曉不緊不慢地端出幾個盤子:“我有時候甚至會想,是不是這個宿舍把你們的廚藝天賦都剝奪了……啊,你們下來啦,早上好。”
昨晚黑澤警官遵照諾言把毛利小五郎送了回來,睡了個好覺的毛利小五郎理了理自己的領帶,扔給來栖曉一個贊賞的眼神:“小子很不錯。”
“畢竟現在一個人住嘛,”來栖曉笑笑,“等回去以後毛利先生要直接回事務所嗎?”
毛利小五郎點點頭:“你也直接回家吧,不用來事務所。”
來栖曉一愣,乖乖地應是。
……話雖如此,他不打工也沒事可做。
回到自己的小公寓,來栖曉伸手打開背包,把銀白的盒子抽了出來。他盯着盒子呆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按下精緻的機關,盒蓋咔哒打開,召喚器靜靜地躺在那裡。
他的指尖觸到亮銀的牆身,又收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氣,還是把召喚器放進了背包裡。召喚器沉甸甸地落進背包,像他失去的一部分被拼了回來。
接下來該做些什麼呢?
不想一個人呆在家裡的來栖曉想了想,果斷地選擇了下一個目标。
【曉:你今天有空嗎?我想去找你玩。】
【蓮:來盧布朗。】
來栖曉盯着老哥直截了當的回信,覺得有點不妙。他偵探的直覺似乎嗅到了事件的味道!
但是既然他不是真正的偵探,那事件大概也不是真正的事件?
抱着這樣的僥幸心理,來栖曉乘上電車,直奔四軒茶屋。
明明是午飯時間,盧布朗的小店裡居然一個客人都沒有。
“誰會在咖啡店吃午飯?”雨宮蓮把咖喱飯遞給他,吧台上的摩爾加納對他的疑惑很是不以為然。
什麼,盧布朗居然不是飯店!
來栖曉咳了咳,假裝無事發生地問:“是出了什麼事嗎?”
那個完全祈使句的消息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他發現雨宮蓮好像心情不太好。
奇怪,他私自拆炸彈的事雨宮蓮應該還不知道才對啊,為什麼表情這麼沉重,是出了什麼别的事嗎?
雨宮蓮直入主題:“上次你來的時候不是和我說起了明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