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們沒有給他寄預告信,即使打了也沒有用。”摩爾加納提醒。
毛利蘭疑惑:“一定要寄預告信嗎?”
來栖曉本來要去拉車門的手縮了回來:“這不是你們的興趣嗎……?”
“才不是!”車上下颠了颠,好像是摩爾加納在跳腳,“這是讓他們悔改的必要流程!”
“是這樣嗎?”毛利蘭想了想,“如果你們給他發了預告信,他就會知道自己的欲望會被偷走,他的認知也會發生改變?”
“你很懂嘛!”摩爾加納贊賞地看了毛利蘭一眼,“他意識到自己的欲望真的存在,還可以被奪走。那在意識世界裡,他的欲望會成為實體。”
“然後你們就能偷走那個變成實體的願望了。”來栖曉懂了,“在你們發預告信之前,那個欲望本來不存在嗎?”
“存在的,但是隻是一團霧,沒有辦法拿走。”高卷杏搖了搖頭。
“這樣啊,”來栖曉伸手打開了車門,“不過我們隻是來問幾個問題,不用給他發預告信。”
他很快就後悔了自己此時說的話。
“偵探?”陰影竹田剛志不耐煩地看着他們,“幹什麼?想找我的麻煩?”
“……隻是想問您幾個問題。”來栖曉當了一段時間的偵探,多少也有點習慣這種态度不好的調查對象了,“那封恐吓信是您寫的嗎?”
陰影竹田剛志臉上露出了陰森森的笑容:“當然不是!我倒是想這麼做,那個老東西早就該死了。”
“犯罪宣言……”坂本龍司并不小聲地嘀咕。
陰影竹田剛志聽到了他的話,卻似乎不以為忤:“我早就想殺了他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
“能問問您這是為什麼嗎……?”來栖曉虛弱地問,他有預感自己不會喜歡将要聽到的答案。
“當然是因為他是世界上最糟糕的魔術師。”陰影冷笑,“他這樣的人有什麼活着的價值嗎?”
“為什麼這麼說?”來栖曉查過堀田祥的資料,“他的成績一直不錯,這些年的魔術也總有創新……”
他突然産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陰影臉上越來越大的笑容有點印證了他的想法。
“當然是因為那些點子都是我的!”陰影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把學生的創意據為己有,這種人還配被稱為老師嗎?”
“你為什麼不……”來栖曉撓撓頭,“算了,我明白了。”
要是反抗有那麼容易,斑目也不至于嚣張到今天。堀田祥在業内的地位并不比斑目更低,而他的行為甚至比斑目還隐蔽不少,檢舉的難度幾乎沒有降低。
“你能理解了?”陰影竹田剛志露出了鲨魚一樣的笑容,“知道就不要多管閑事。”
“……什麼叫不要多管閑事?”來栖曉警覺,“你不是說恐吓信不是你寄的嗎?”
陰影沒有說話,隻是露出了魔術師的神秘笑容。
來栖曉幹脆地回頭向異世界專家們尋求意見:“陰影還會保密嗎?把他打一頓能讓他悔改嗎?”
“理論上陰影是不會撒謊的,”摩爾加納謹慎地說,“畢竟這裡就是他的内心……但是隐瞞是做得到的……”
發自内心不想說的話,那他們似乎也沒有什麼辦法。
“那能讓他悔改嗎?”來栖曉不抱希望地問,“我們可以現在去給他寄預告信……”
“可能不行。”摩爾加納仔細地看了看竹田剛志的陰影,“你不覺得他的陰影似乎理智嗎?”
“的确,”高卷杏恍然大悟地一拍手,“我就覺得他和我們以前打過的陰影不一樣。”
“我們以前悔改的那些陰影都有點扭曲,”摩爾加納解釋,“打一頓以後他們就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但是這個人……”
這個人眼下還什麼都沒做,是個徹頭徹尾的被害者,他們要讓被害者悔改什麼?
“讓被害者悔改可不符合我們怪盜團的宗旨。”坂本龍司嘀咕,“Fox你覺得呢?”
一直避免把話題扯到喜多川祐介身上的其他人一驚。
喜多川祐介平靜地說:“我不認為他的行為是正确的,但是如果你們沒有來找我,也許我也會走上和他一樣的路。”
“你不會的啦!”坂本龍司完全沒有察覺到其他人的欲言又止,爽朗地說,“你不是已經加入我們了嗎?”
“說的是啊。”喜多川祐介點了點頭,“不過我也不覺得他會因為我們的幾句話就悔改。”
“而且我們也還沒有确定他真的打算動手……”來栖曉補充,雖然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的話很沒有說服力,“總之,我們先去聽聽下一位是怎麼說的。”
如果下一位中江秀和也說恐吓信不是他寄的,那堀田祥的仇人真多得有點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