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有點不爽地看了一眼問題很多的方臉警官,毛利蘭在他說話前搶先開口:“隻能看到一片白光……”
說到這裡,毛利蘭的語氣也變得遲疑起來:“不過那片白光有點奇怪。”
這下連目暮警官都精神了些:“哪裡奇怪?”
毛利蘭閉上眼,試圖回憶當時的情景:“……總覺得,好像不應該那麼亮?”
“被光線晃了眼睛的人說什麼呢,”毛利小五郎搖搖頭,“你還是早點休息吧,也許睡一覺以後就能想起什麼來。”
目暮警官也贊同地點頭:“如果想起什麼事記得告訴我們。”
毛利一家提供線索的次數堪稱冠絕東京,既然毛利蘭說沒有,那恐怕是真的沒有了,目暮警官很能體諒。
查看了毛利蘭的狀況,成年人們自覺地轉移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上讨論案情。江戶川柯南左看右看,終于還是被目暮警官口中的案件詳情吸引了注意力。
鈴木園子今天受了驚吓,不舍地抓着毛利蘭的手,實在是時間太晚才不放心地松手,嘴裡絮叨着“我明天還來”,磨磨蹭蹭地離開了病房。
好不容易送走這尊大佛,來栖曉忍不住擦了一把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我也出去了,毛利同學好好休息——”
“等一下,”毛利蘭猶豫一下,還是選擇開口:“你還好嗎?”
來栖曉拉門的動作頓了頓,他回過頭:“……我當然沒事,怎麼問這個?”
“沒事就好。”毛利蘭慢慢地說。來栖曉點點頭,拉開房門離開了病房。
毛利蘭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房間的門上。
佐藤美和子的血濺在臉上的感覺仍然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紛雜的懊悔念頭也一直纏繞着她。如果她的反應再快一點,佐藤警官是不是就不會受傷?
她知道自己有點鑽牛角尖,而她還非常清楚另一件事——在鑽牛角尖這方面,來栖曉比起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毛利蘭抿了抿唇,反而從自責的情緒裡掙了出來。以她對來栖曉的了解,他再快一步就能把兇手制服,他一定正在為此感到内疚。
毛利蘭開口想要勸說他,然而來栖曉似乎并不打算和她把話說明白。
也對,她現在也是個傷員,從她口中說出的勸告總會有點像是缺乏說服力的蒼白安慰。毛利蘭思忖半響,眼睛一亮。
她想到一個知道大部分内情,還能抓着來栖曉聽話的人!
毛利蘭抽出自己的手機,在聯系人裡一劃,手指停在了雨宮蓮的名字上。
來栖曉還不知道毛利蘭使出了告家長的絕技,他走了兩步,聽到了不遠處刻意壓低了聲音的讨論聲。
來栖曉悄悄地湊了過去,毛利小五郎正和目暮警官等人詢問案情細節。那個一臉嚴肅的陌生警官先生正輕聲細語地說些什麼。
“說起來,你是誰啊?”毛利小五郎問出了來栖曉的心聲,“之前沒在搜查一課見過你?”
“對了,毛利老弟當時已經辭職了,”目暮警官恍然大悟,“伊達老弟已經調到警視廳有段時間了。”
“是的,我以前在警校讀書的時候就聽說過毛利先生的名字,”被目暮警官稱做伊達的警官先生笑了笑,“我叫做伊達航,之前一直在做巡查,升職以後被調到了這邊。”
“那很好啊,”毛利小五郎盯着伊達航,難得有點拿不準他的年齡,“你說你在警校的時候聽說過我……?”
“是的!教官和我們說起過,您的槍法很好!”
毛利小五郎壓低了聲音,湊到目暮警官身邊:“這位伊達警官……是什麼年紀?”
他的聲音壓得足夠低,來栖曉已經偷偷摸摸地湊得足夠近,但是還是險些沒有聽清兩人的對話。
“哦,伊達的确……”目暮警官先是恍然,尴尬地壓了壓頭上的帽子,“伊達今年才29,你可不要說錯話啊。”
毛利小五郎和來栖曉同時松了口氣,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說錯話。
“你小子怎麼在這裡?”毛利小五郎準确地捕捉到了來栖曉的聲音,眯起眼睛,“還學會偷聽了?”
“這也是偵探技巧的一環……”眼見毛利小五郎的拳頭蠢蠢欲動,來栖曉識相地舉起了手,“我剛剛送走鈴木同學,回來的時候就正好碰到你們在這裡聊天。”
“你就是發現現場的人嗎?”伊達航看向突然冒出的高中生,“方便我問你幾個問題嗎?”
來栖曉看着伊達航表情裡隐隐約約的懷疑,在心裡暗暗叫苦。
壞了,這位警官先生的思路好像和柯南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