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川柯南搖搖頭,臉上難得帶出了幾分後怕的神色:“當時我和你分頭行動了,不清楚你在樓下遇到了什麼人,你還記得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嗎?”
“是一個銀色頭發的……”毛利蘭從回憶裡挖出一個圖像,“而且還拿着槍?”
“那是個罪犯,”江戶川柯南皺起眉毛,“第二天警方就找到了他的屍體。”
原本一直在老老實實聽故事的來栖曉忍不住開口:“你們不是去旅遊的嗎?”
江戶川柯南和毛利蘭一齊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笑容。
“……我們的運氣不太好,”江戶川柯南用一句話輕易地下了結論,“關于那個人我知道的也隻有這麼多,還是說小蘭?你想起了其他的事嗎?”
“我還見到了另一個人才對,”毛利蘭遲疑的看着江戶川柯南,“你沒有印象嗎?”
見江戶川柯南搖頭,她繼續說:“我記得好像還見到了一個帶着針織帽,留着長頭發的人……那個人好像也是日本人。”
江戶川柯南擰起了眉毛,隻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對這件事一點印象都沒有:“那應該是我們分頭行動以後你單獨遇見的,我對那個人沒有印象。”
在說到留着銀色頭發的罪犯已經去世的消息時,毛利蘭表情并沒有多少動搖之色。
但是說到那個戴着針織帽的人時,她的眉毛就皺了起來,似乎在認真地考慮什麼事。
“毛利同學?”來栖曉小心翼翼地插話,“你似乎對于那個人很在意,是有什麼原因嗎?”
“我總覺得應該想起來才對……”毛利蘭突然一拍手掌,“我最近好像在事務所附近見過那個人。”
原本還老神在在的江戶川柯南,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哪一個?留着黑色長頭發的那一個嗎?”
毛利蘭點點頭。
“在事務所附近見過?”來栖曉确認,“不是在學校之類的地方見過嗎?”
“我沒有在學校見過那個人,在事務所附近,也是我有一次偶然瞥到的……”
聽了她的話,來栖曉怔了怔。
他終于知道茱蒂的話對他來說為什麼總是沒什麼真實感了,這些天來,他絲毫沒有被人監視或者類似的感覺了。
金城的悔改是秘密進行的,在組織的眼裡,怪盜團最近都沒有什麼行動,似乎也是因為這樣,對于他的監視幾乎被全權委托給了降谷零。
如果茱蒂說的是真的,那不管是預備對他下手的貝爾摩德,還是那位傳說中對他的能力有所期待的“同事”,都至少應該關注他一下才對。
但是事實就是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如果……他是說如果,如果那些人的目标本來就不是他,而是毛利蘭呢?
單槍匹馬對人格面具使動手本來就是件相當艱巨的任務,也是因為這樣,他一直沒有把所謂的“威脅”放在心上。
但是如果,就像他是雨宮蓮的障眼法一樣,如果那些人也隻是假裝把目标對準他,而真正的目标其實是毛利蘭……
來栖曉一時間冷汗直冒。
不對,他被盯上是因為怪盜團的事,毛利蘭隻是個普通的中學生,盯上她對于那些人來說有什麼好處不——
他的目光落在正在和江戶川柯南核對當時行程的毛利蘭身上,一個答案自然而然地跳了出來。
“那個貝爾摩德在組織裡的地位很高吧?”
他突然出聲,引起了江戶川柯南的注意。江戶川柯南不明就裡地點點頭:“是啊,灰原……的姐姐也說那是個很難對付的成員。”
“那個人基本有我完全的資料,”來栖曉看着江戶川柯南,試圖通過目光把自己現在的糟糕心情傳達給對方,“你覺得她知不知道你們那個縮小藥的事?”
如果對方知道的話,那把目光對準毛利蘭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了。即使是來栖曉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在這個條件下毛利蘭看起來的确有那麼一絲可疑。
事務所裡一時間陷入了有些驚悚的寂靜之中。
和來栖曉一樣,親眼見過人格面具的江戶川柯南也不大擔憂對方的安全,但如果目标是毛利蘭,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毛利蘭的聲音出現,打破了事務所裡壓人的寂靜,也打斷了來栖曉和江戶川柯南無限滑坡的思路。
“我覺得應該不像你們想的那麼糟糕——”話音剛落,毛利蘭擡起手,示意兩人聽她把話說完,她有些苦惱地皺起眉毛,“雖然一直沒有想起具體的情況,但是至少那個戴着針織帽的人應該不是壞人才對。”
眼看着江戶川柯南馬上就要把“證據呢”說出口,毛利蘭急忙為自己的話打了個補丁:“如果我恢複記憶,一定就能找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