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毛病，因為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就見過這一隻惡魔，前世文學作品裡的不算。

自稱為“巴爾”的小惡魔明顯很吃這一套，尾巴尖尖不由自主地左右掃了掃。

黑豆豆眼睛也亮了三分。

“真的？你也這麼覺得？”他身後的小翅膀扇了扇，帶動圓滾滾的小身體鑽過牢門，落在聞顔伸出去的手上。

聞顔斬釘截鐵地點了點頭。

指尖傳來惡魔身上暖暖的觸感。

雖然滑溜溜的，但是跟那個血族伯爵帶來的感覺完全不同。

小萌物和臭男人能一樣麼！聞顔心滿意足地想道。

小惡魔巴爾審視地看了她好幾眼，愕然發現這個人類眼裡沒有半分虛僞，也沒有半分嘲笑和輕蔑。

而雙亮晶晶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他有些高興。

原來長相是惡魔之恥的自己，也是有人喜歡的嘛！

那條小尾巴似乎也感覺到了主人的歡快，啪得一下卷住了聞顔的手腕。

門外的愛麗絲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眼睛瞪大，命令般地說道：“你在幹什麼？你是我召喚出來的惡魔，按照契約，應該聽從我的命令！我命令你殺了這個女人，用最最殘忍的手段！”

一道深紅色的絲線從她剛剛劃破手腕的地方延伸出，一直連在小惡魔身上。

這代表着召喚和契約，意味着惡魔要按照她的吩咐做事。

巴爾厭煩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抽了抽幾乎不存在的小鼻子，唇邊也露出小尖牙，冷笑道。

“我在你身上聞到了罪惡和欲望的腥氣，真是叫惡魔作嘔。哦，還有亡靈的怨氣，看來你殺死過不少無辜的人啊。”

惡魔飛到她身旁，但愛麗絲不覺得他可愛，隻覺得恐懼，甚至連連後退。

“你……你在說什麼，我不懂！”愛麗絲搖頭否認。

“忘記了沒關系，巴爾大人會幫你想起來。”

小惡魔搖了搖尾巴，有一點墨般濃重的黑色被他點在了愛麗絲的額頭。

“不——不是我殺的你們！不要來找我！滾！我沒有，不是我做的！”愛麗絲像是魇住了一樣，不斷地顫抖起來。

她抱着自己的腦袋，狼狽地跌倒在地上，嘴裡還不住地呢喃道：“不是我！不是我！”

小惡魔居高臨下地用看着愛麗絲，尾巴“啪”地一下抽到了對方的臉頰上。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命令我？”

聞顔眼睜睜看着愛麗絲臉頰腫了一大片，溫柔的臉也變得可怖起來，但她毫無所覺，依舊沉湎于恐怖的幻想裡。

在幻想中，所有愛麗絲曾經害過的人都會以最恐怖的模樣出現在她眼前。

“離我遠點！我可是高貴的伯爵小姐！你們這些賤民，死在我手裡是榮幸！給我滾開！不然你們的家人也都會死——我命令你們，滾開！”

愛麗絲狠狠地抓着自己的頭發，手掌也開始扇自己的臉頰，直叫那張臉更加腫脹。

“求求你們，不要再跟着我了，對不起，我不想的，求求你們！原諒我，救命——啊！”

愛麗絲不知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景象，居然發狠把自己的一隻眼睛挖了下來！

她終于承受不住痛苦暈了過去，眼眶裡汩汩地流血，身上也髒污一片。

而小惡魔嗖嗖嗖飛回聞顔手上。

兩隻手剛好放得下。

“人類，不用怕，沒有人能傷害你。”

小巴爾用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似乎是在等誇誇。

聞顔的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她把小惡魔抱起來，蹭蹭對方的尖角和軟軟的肉肉的臉頰，溫聲道：“巴爾大人最最厲害了！”

小惡魔之前沒有和人貼這麼近過，一時間竟然有點手足無措。

黑皮底下也隐隐透出一點紅來，好像是害羞了。

聞顔強忍着笑，捏了捏它頭上的小尖角。

“巴爾大人，我給你拍一張照片吧？”

小惡魔尚且還處于暈乎乎的狀态裡，聞言毫不猶豫地點頭。

聞顔覺得自己頗有魅惑君王的狐狸精相。

她示意對方飛到一個特定的地點，然後舉起了手中的【神奇的徕卡相機】。

一絲淺淡的金光從她的相機上溢出。

“咔嚓”一聲，照片定型。

聞顔這一張照片刻意模糊了光影，牢房外隐隐地透露過的光線和牢房内深邃的黑暗交織在一起，隐隐在小惡魔背後形成巨大的黑影。

對方玲珑小巧的身體在一片黑暗中看不真切，隻能見到一分輪廓，以及形狀怪異的角和鋒利的翅膀邊緣。

那份可愛和精緻也随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極強的壓迫感。

惡魔的黑暗、邪惡、冷酷展現的淋漓盡緻。

以至于小惡魔巴爾對着系統免費洗出的照片看了半晌，竟然都不敢相信這是自己。

“這——是我？”他短短的手手扒拉着照片邊緣，黑豆眼睛也放大了幾乎一倍。

“準确地說，是剛剛拍照時的你。照片，就是将你的一個瞬間定格下來。”聞顔解釋道，然後笑着問了句，“怎麼樣，喜歡嗎？”

小惡魔沒回答，好幾秒之後，他才小聲地說了一句：“還行吧，沒有拍出帥氣的巴爾大人的十分之一。”

但是一個系統提示音毫不客氣地響起。

【惡魔巴爾對您的照片十分滿意。】

【您将獲得巴爾的一項能力。】

【檢測到對方的滿意度為100，額外觸發完美獎勵——】

【綁定者聞顔，力量+10、敏捷+10、體質+10、悟性+10、魅力+10，精神+20】

【您獲得巴爾的能力——陰影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