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怪的精力本來就充沛得吓人,再加上沃爾特除了學習,幾乎對什麼都感興趣,所以它開了一局又一局。
翌日付承川起床後下樓,發現它剛結束,又點了開始遊戲。
通宵了!?
看完監控,付承川确定它真的通宵了。
他有被吓到,慌慌張張上到二樓,推開卧室的門把褚知和搖醒。
“你還管不管了?!那個黑蛋玩了一晚上的鬥地主!”
褚知和揉了揉眼,“你說什麼?”
“我說那個黑蛋玩了一晚上的鬥地主!太吓人了!”
褚知和下樓時沃爾特還在聚精會神地打牌,它并沒覺得通宵有什麼不妥,畢竟它之前還看過一天一夜的動畫片。
在“如何教育孩子”方面褚知和是欠缺的,他不太清楚自己該怎麼做,要把遙控器搶過來,然後告訴它不能玩這麼久嗎?還是等它結束這局再說吧。
沃爾特完全沉浸在鬥地主裡,取得一局勝利後,它剛要摁下“确認下局遊戲鍵”,遙控器就被拿走了。
它苦着臉扭過頭,看見遙控器在媽媽手裡。
媽媽也想玩嗎?
沃爾特撲進褚知和懷裡,用觸手指着電視機:【媽媽,這個很好玩!】
褚知和問它:“一直在玩嗎?沒有睡覺?”
沃爾特點點頭。
“不可以這樣。”
付承川在一旁幫腔:“就是,你看你現在這麼小就戴眼鏡了,再這麼不注意用眼會瞎的!”
【我才不會瞎呢!海怪本來就是視力不好的!】
雖然付承川聽不懂它說話,但不妨礙從語氣中聽出沃爾特在頂嘴。
“哎呀你還來勁了,你看看人家,”付承川指了指缸裡的伊桑,“人家怎麼能早睡早起呢,就你一點不聽話。”
沃爾特不想理他,拉着褚知和要去打鬥地主。
“不能這樣,你昨天白天是不是就在一直看電視了,看了一天了為什麼晚上不睡覺?”褚知和問。
【因為動畫片好看,鬥地主也好玩!】
付承川:“說的什麼玩意兒,聽不懂,叫個翻譯。”
說着把伊桑從缸裡揪出來。
伊桑卷着筆在紙上寫拼音。
“好玩也不能玩一晚上,晚上就是要休息。”
沃爾特點點頭:【媽媽我知道了,以後晚上都不玩了。】
它跑到自己的缸裡開始補覺,付承川和褚知和說:“這是真的嗎,這東西還會玩遊戲?褚知和快掐我一把……哎疼!”
他感慨道:“真是開眼了,你從哪撿的?這也太通人性了。就是長不大,它們也沒少吃,養一個多月還是這麼大點,不過幸好長不大,要不然都能統治地球了。”
付承川又要去廚房蒸包子,褚知和攔着他:“别弄了,出去吃。”
“好。”
兩人上了樓,褚知和拿出上班要穿的衣服,又神經質地掃視整個房間,郴銘是詭異的怪物,褚知和總怕他會藏在哪個角落裡。
每當想到有這個可能,褚知和都會毛骨悚然,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可能在随時觀察着自己,還有什麼比這更可怕?
他洗漱好換上衣服,和付承川一起出門,繼續日複一日地工作。
從那天起,褚知和就沒再見過郴銘,付承川想報警,褚知和認為沒有必要。
消失的人近在咫尺,郴銘就落在褚知和的衣領上,輕飄飄地像一根頭發一樣,沒什麼重量。
他聽到阿和在提起自己時,情緒和語氣都毫無起伏,像是在談論一個陌生人,心裡不免泛起一陣刀剜般的鈍痛……
晚上抱着阿和睡覺時他也十分小心,生怕再把人吵醒,因為隻要阿和看到他,就會和他吵架。
郴銘不想和他吵,不僅是心髒難以承受,他更怕自己失控,再做出什麼不好的舉動。
“真的不管嗎?萬一人出事了怎麼辦?”
褚知和解開兩顆扣子,嘴唇微微張開,往肺裡吸了口氣,“沒事,他……他不會出事。”
郴銘聽了心又涼半截。
“真是的,都是大爺,不來上班也不說一聲……”
褚知和按着胸骨,喘氣有些困難似的。
付承川說:“哎呀你這是……怎麼還喘不上來氣了?周末去體檢吧,你這身體跟用稻草紮的假人一樣……”
“辦公室的空氣太幹了。”
此時已經是秋初,天還有些熱,但空調就打得沒那麼低了。
“少來,空氣哪幹了?别想逃過體檢。”
褚知和:“我身體挺好的……”
一晃來到周末,周六,褚知和被付承川拉去體檢,結果兩天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