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天阮姣姣也沒看出有什麼稀奇的,收好珠子,她伸手往玉枕中摸去。
皺巴的一封信。
“阮姣姣親啟。”
捏着柔軟的紙張,阮姣姣頗有些納悶,莫非這是玉城主寫給自己的信?
她大咧咧地攤開張,絲毫不擔心破損,這紙的質量比阮姣姣先前見過的所有紙都好的多,細膩的觸感,就像是摸着一雙光滑的手。
“阮姣姣,想必你此時已經到了霜寒城。霜寒城的情況從你踏入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到了生死攸關之際。”
“和這封信一并放着是我護城大陣的陣眼,如想要開啟護城大陣,還需你去雪山之巅,接受神女考驗,正式成為城主後,方用陣眼,重啟護城大陣。”
“願霜寒城能安穩渡過難關。”
“這就完了,又要經受一波苦難?虧我還以為這珠子,拿了就能用。結果又是要經曆七七八十一難這種事。”
阮姣姣在修仙沉澱了這麼久,她也算是摸清楚了一些規律。
直接送上門來的好東西,對于她來說多半是要下去受苦遭罪的預警。
别人都不要的,那種一碰就倒大黴的物件,對于阮姣姣來說,恰恰相反,那就是一飛沖天的絕世寶物。
阮姣姣反複看了幾遍書信,把大緻内容理通。按照玉沁竹的意思,她要去雪山上完成城主考核,才有駕馭霜寒城城主的資格。
但玉映月跟她說的是,隻要她來,她就是空降的第一總裁,為什麼到了玉沁竹這兒就不一樣了?
阮姣姣指着信紙比劃一陣,看看你把霜寒城搞成了什麼樣子,等她成功上位之後,她的霜寒城要一統修仙界,千秋萬代……
“玉英恣?玉英恣,雪山之巅在什麼地方?”
阮姣姣對着守在門口的人影,叫了幾聲。
“啟禀城主,雪山之巅是我霜寒城外的一處秘境,秘境中一方八萬裡常年冰雪,極寒,不宜生存。”玉英恣臉上還頂着傷,拱拳道。
“帶我去。”
“城主,玉霆哥跟我……”
阮姣姣擡手打斷:“我是你主子,還是玉霆是你的主子?你要是不能無條件服從我,你就滾。”
玉英恣閉口不言,阮姣姣冷眼看着面前的人,擡腳跨過門檻。
一面一人高的水波鏡突兀地漂浮在湖中,周圍是蕭瑟的楓葉林。
水波鏡帶着淡藍色的幽光,湖邊的楓葉倒映在水面上,水波蕩漾,波光粼粼。此時霜寒城不處于落雪之季,唯有寒風呼嘯。
披肩的長發被吹的亂舞,身上鵝黃的長裙随風飄搖,她擡手擋住眼睛,避免風沙吹入。
用腳嘗試湖水溫度,不涼,阮姣姣适應了一下,當即決定往裡走。和映月潭相比,這簡直就是小意思。
阮姣姣淌着水一步一步走進潭中央,雙手觸碰到藍色幽光的一瞬間,她眼前一陣白光閃過。
接着,一股弑人的寒意襲來,她滴着水的衣裙瞬間變得沉重,待到她在睜眼時,一片白茫的雪山映入她眼球。
無數雪花蹦濺,以她為圓點,周圍數萬裡,都是一片雪白,群山環繞,她渺小的就如同是一片落下的雪花。
周圍很靜,偌大的天地仿佛隻有她一人存在。
阮姣姣縮着身子擦擦鼻涕,調動内力護體。
托岩漿池的福,她現在對于體内能力的控制已經爐火純青了,不僅如此,她感覺她的體質體能和原先相比,提升了一個小小的檔次。
剛開始到修仙界,她的體質比尋常人還差些;
服下玉冰鶴的心頭血後,她的身體體質終于和正常人無異;
百年沉睡,她的體質比原先好了一些;得到功法後,她的身體比以前更好了些;
淌過岩漿池,她的□□得到淬煉……
現在她已經超越普通人一大截了。
回往來時路,阮姣姣對她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
她的幸運對得起她所遭受的苦難。
阮姣姣看着前方最高的雪山,拉着裙擺往前走去。
玉沁竹說她要在雪山之巅得到神女的許可,阮姣姣猜測玉沁竹口中得到神女的許可是假,獲得神女的能力才是真。
她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菜雞,如果沒有什麼壓箱底的秘法傳授給自己的話,霜寒城城主之位,可不是這麼好當的。
更何況她手下還有玉霆,玉英恣這等人物,她沒點能力,怎麼壓住?
阮姣姣用目光丈量着遠處的雪山,她走了很久了,怎麼停下來一看,她似乎還在原地打轉?
這雪山是有什麼陣法之類的嗎?還是這雪山有什麼她這個外來人不知道的密道?
正當阮姣姣想七想八,疑神疑鬼之時,一隊捧着果盤的猴子出現在她眼前。
不怪阮姣姣眼神太好,實在是一片潔白之中淺咖的大頭猴子太過顯眼,她想不發現都難。
那一些八隻猴子,不知平日吃的是何種食物,活像一個正方體般左一晃右一搖的端着透明的水晶果盤,果盤上堆積個各色飽滿的果子。
阮姣姣揉揉眼睛,是不是她看白色看多了,産生了幻境?
這冰天雪地的,有猴子,這……雖然古怪,但勉強能接受,說不準人家祖祖輩輩就住在這兒呢,可這水嫩嫩的果子這是從哪兒來的。
雪山?
果子?
長勢正好的果子?
這就有些不合常理了吧?
還有玉英恣不是說雪山上根本沒有活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