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道钰淡漠地把玩着手上的玉佩。
“你們都下去。”
謝道钰偏頭,不知是不是胸膛那邊的人,情緒激動,他的心也連跟着狂跳。
“大人,小小和坤真的不用大人你上手,屬下願為其代勞。”
謝道钰看去,是個陌生的面孔。估計是想要立功的魔兵。
魔兵殷切地盯着謝道钰,他自小就聽說這位魔尊的傳說,這是他想一輩子追逐的主子。
“下去。”
謝道钰按住胸口,臉色唰的烏黑。
“大人,是小的說錯什麼了?”
那魔兵眼神畏縮對向他前一人眨眼,魔尊大人這是怎麼了?怎麼又笑又恨的?
謝道钰一掌猛地朝和坤飛去,黑霧翻滾,那和坤身下一衆幽魂瞬間消失在原地,如豪豬的和坤被黑霧捆綁,結結實實地砸在地上。
“噗!”
一口鮮血噴出。
殷紅的血如臘梅盛開。森白的臉上染上一抹狠毒之色。
那和坤鬼眼瞪大,身上由黑霧制成的鎖鍊擰緊:它這個挨打的人都還沒吐血,你這個施暴方吐什麼血?!
謝道钰低頭不知說了什麼,嘴角緩緩勾起。
下作手段使盡,到頭來不還是落的一場空。一股前所未有的喜意在他心中迸發開來。
比他此生吃到了任何珍馐美味還要的鮮美與甜潤。
“謝道钰,你無事吧?”
剛一落地的阮姣姣看着虛弱的跪倒在地的男子,不由關切道。
她走近想看看謝道钰的情況。
一雙骨節分明的玉手擋在她面前,手指指節染血,紅豔的血在他食指指腹落花,尤為刺眼。
“謝道钰,你既然不讓我看,那我就默認為你沒問題,我這段時間遇到一些事,就先到你這裡避避風頭,你給我安排一個好點的宮殿。”
阮姣姣揮揮手,虧她還以為謝道與已經到了生死一線的境地了,沒想到隻不過是被拍了一掌。
看看謝道钰漲紅的臉,也還好啦,總比面無人色的慘白好。
謝道钰餓呃在喉嚨的一口氣上上不去,下下不來,仿佛梗住了吧。
這……這女人就不願意多問一句話嗎?
看看這敷衍至極的,虛心假意的問候……
“徐懷清有子嗣了。”
謝道钰眼神死盯着阮姣姣,不敢放對面人一絲一毫的表情。
在謝道钰屏息凝神間,就見阮姣姣先是一愣,再是一笑。
釋然到:“我知道啊,他和秋扶搖的啊,霞嬌跟我說過了。他們小兩口都成親了,互為道侶,有子嗣也正常,修道者子嗣本就難得,他們有孩子了,我應該祝福才是。”
謝道钰的表情很微妙。
“你這表情什麼意思?難道他們的孩子是我的?”
“啧,得了吧,要是真是我的,我也不要。我潇潇灑灑當一個城主,挺好的。”
“當真?”
“自然當真。”
“阮姣姣,本尊問你,你……和徐懷清之間……”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怎麼這麼冒昧。這是我的隐私,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那若是本尊和徐懷清同時遇險,你先……”謝道钰低頭目光卻不住的流連于阮姣姣,帶着些幾分少年人的内斂與迫切。
“救徐懷清。”
他唰的一下擡起頭來,嘴角的血漬未幹。“為什麼?”
“你是我的坐騎,我不會讓你受傷的,我還指望着着騎你去救徐懷清呢。”
阮姣姣理所當然道。
“呵呵……”
謝道钰扶眉大笑。
謝道钰啊,謝道钰啊,瞧瞧你這個不争氣的樣子,
從徐懷清大戰百日餘,意氣用事搶回阮姣姣;
百年曆盡千辛萬苦複活阮姣姣,拿骨補她心;
幫阮姣姣捕捉玉冰鶴的殘魂,為讓她心情好受些;
愚蠢的一次又一次救這個女人于危險之中……
這哪一樣單拎出來,不得讓旁人感激的痛哭流涕呀!
落到了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眼裡,就成了這是他的本分,他一個坐騎該做的事兒。
他算是看清了!
到頭來,他在阮姣姣心中不過是一個坐下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
她要強,她要肆意的活着,她不願服從管教……
他都順着阮姣姣來了,結果還是比不上徐懷清。
徐懷清到底有哪點好的!!!
“阮姣姣,你這個自私的女人,本尊日後絕不會再幫你,你就指望着你的徐哥哥去吧!”
謝道钰氣急攻心,捂着胸口,噴出一口鮮血。
他看錯人了,這個女人就是顧影自憐、瘠人肥己、薄恩寡義、刻薄寡恩唯我獨尊、剛愎自用、自私自利,負恩昧良,桀骜自,獨斷專行,自矜自是,貪淫無度,好色可恥……
阮姣姣圍着被五花大綁的和坤走了幾圈,不為所動。
本尊就是被阮姣姣這副無害的樣子,麻痹了雙眼,一次又一次付出,不過是這樣?在阮姣姣心中,他堂堂呼風喚雨、叱咤風雲的魔尊甚至都不如一條狗重要!
“謝道钰,這是就是害你受傷的罪魁禍首?”
她如今又來關心本尊是什麼意思?
本尊稀罕他的關心嗎?
誰要你關心本尊了?
見到本尊不愛你了,你又用冷漠的敷衍安撫本尊!
堂堂魔尊豈能被那個女人三言兩語所玩弄?
本尊告訴你,本尊一點兒也不稀罕你這呼之即來,招之即去,對任意一條狗都有的關心?
本尊才不要你可有可無的情愛?
他看透這個女人了,披着虛僞外皮的冷心漢!
她不是要去救她的徐懷清了嗎?到最後還不是要來關心本尊!
阮姣姣踹了幾腳和坤的大肚子,暗黑的魂魄連着皮肉青筋蕩起。
“你是何人?”
“我乃和坤。”
“你成為鬼有多少年了。”
“記不清了。自有鬼域起,我就一直在這裡。”
和坤眼珠往阮姣姣身後看了一眼,話語一頓:“姑娘,你看能否放了我?若姑娘願意放我,我給你五十萬兩黃金,外加五名鬼将。”
和坤對着阮姣姣笑成一朵菊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