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烏看到九姑娘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烏烏不急了，重新躺回到了躺椅上，翹着腿，一副悠哉自在的模樣。

“說話！”九姑娘把烏烏提了起來，讓烏烏直視自己，烏烏淡笑着看向九姑娘，用手把九姑娘拽着自己衣領的手給扯開。

“你着急了？你驚慌了？你生氣了？果然啊，九九，幾百年來，除了人族，就隻有妖族能得你幾分照顧了。我就搞不懂，你明明是那麼厲害的人物，怎麼會甘願屈居在人族，做着維護世間安甯的事。這世間有那麼美好嘛？不管是神界，仙界，魔界，冥界，人界，妖界，都有為了一己私心而做下惡事之人，你何苦把這世間的擔子擔在你一人身上？不覺得苦嗎？不覺得累嗎？不會委屈嗎？不會心生怨恨嗎？”

烏烏說的話，充滿了怨恨與憤怼，她恨仙界的不平，恨人界的虛僞，恨神界的高高在上。

“烏烏，我知道你有很多的委屈與不忿，但是，烏烏，我希望你可以把你知道的妖族異動告訴我，六界太平許久，不能再次發生大規模的動蕩，人族比之于其他五界更為弱小，我有責任和義務，維護六界的平衡。你把異動告訴我，我再好好聽你的故事，可以嗎？”

九姑娘倒好一杯茶，端給烏烏，眼神中泛起心疼，烏烏看到九姑娘眼中的心疼，鼻子一酸，眼眶就要落淚，烏烏仰起頭，把眼淚逼回去。

“切！我有什麼故事！我過的不要太好！你看我，我在人界四處遊蕩，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日子不要太潇灑。我沒有什麼故事。”

“行，那你現在告訴我你知道的妖族異動是什麼，還有，你是從哪裡聽到的，或者說，是你自己在哪親眼所見？”

烏烏接過茶杯，大口的喝了一口，“渴死我了！有好茶也不知道早點端給我！九九，你這是拿我當外人呢。想當初，咱兩一起闖冥界，一起搗入妖族，一起穿一條……”

“後面的就不用說了。”九姑娘一把捂住了烏烏的嘴，這烏鴉，果然是烏鴉嘴，什麼話都往外蹦，一會氣憤一會又生龍活虎的。

“烏烏，我現在隻想聽妖族異動，可以說了嗎？”

“哦，好吧。”

“九九，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你家九号雜貨鋪已經很久沒有妖族人過來置換物品了吧，那是因為，妖族現在似乎在謀劃着什麼，我也是當初從那隻臭喜鵲那聽說的，但是她是說漏嘴了，然後及時就住嘴了，我想再挖更多信息，她那嘴就跟上了漿糊一樣，閉口不言，我就覺得有古怪，那隻臭喜鵲一直跟我不對付，以前眼紅我渡劫成功位列仙班，後面被踢出仙班沒少嘲笑我，這次卻一反常态，緊閉嘴巴，也不跟我擡杠，我故意激怒她，她也不跟我正面嗆，所以我覺得特别奇怪。我去了妖族一趟，發現妖族一部分妖都面帶喜色，言談中還在說妖族要迎來曆史性的時刻，要越過魔界和冥界，成為六界中的第三大界。”

烏烏回想起當時在妖族，大部分人都面露喜色，言之鑿鑿的認為妖族要跳躍了，但是她卻不知為何他們如此自信和确信，那種神态不像是說着玩鬧，倒像是有人給了他們自信和魄力，讓他們堅信妖族可以一躍而上。

“妖族一貫伏小做低，不會輕易出頭，他們奉行的是安穩，能夠安穩的在六界中生存，不被其他族騷擾殺害，他們就覺得已經很好了，你說他們大部分人還想着一躍而上，意圖越過人魔冥三界，這委實不像妖族的作風。你見到妖族的妖王了嗎？”

九姑娘搖搖頭，不覺得烏烏說的妖族是自己認知裡的那個妖族，怎麼會呢？妖族妖王最是和藹可親，當初自己和烏烏直搗黃龍在妖族宮殿搗亂，妖王都慈愛的認為隻是小姑娘們的玩鬧，并未多加斥責，此任妖王，慈愛有，妖法有，唯獨膽識短缺少許，沒有雄心壯志，隻想在自己任期内，帶領着妖族好好在六界和平生存下去，妖族百姓生活安居樂業就可以，并沒有什麼雄圖霸業的心思。

“九九，我沒見到妖王，而且我聽說，妖王現在沉迷于煉丹，妖族的相關事務，妖王已經交給了二公子，由那位二公子全權受理。”烏烏也很困惑，妖族這麼大的變化，不知道背後究竟是誰在誠邀和蠱惑。

“二公子？那位自負過頭的，油頭粉面的二公子？妖王的大公子和大小姐呢？怎麼會越過這兩位直接讓二公子接管？”九姑娘很詫異，當初闖蕩妖族的時候，這位二公子可是吃喝玩樂一條龍的纨绔子弟，還喜歡調戲妖族的良家婦女，怎麼看都是一個糟心的妖，而當時妖王是已經預計把大公子提為妖族的少君，說明妖王是認可大公子的，怎麼過了百年，大公子不見蹤影，倒是纨绔的二公子掌權。

“對，就是他！我們當初笑話他是扶不起的阿鬥，結果他現在都掌權妖族了。是不是很詫異？所以種種迹象，我覺得妖族肯定發生了什麼事，妖王據我們了解，他壓根不在意長生，就更加别談煉丹了。但是現在他沉迷于煉丹，而且妖族上下對他頗有微詞，而二公子，向來偷雞摸狗一把好手，纨绔子弟一個，現在卻在妖族掌權，并且妖族現在大部分人是把二公子當成了少君對待，已經沒有多少人提大公子了。”

烏烏撐着下巴，眼波流轉，看着九姑娘沉思，九姑娘沉默不言，揉揉發疼的額頭，這些事情怎麼會一樁樁的發生，從白嶺的白猿發狂，到豸魚的内丹被毀，被控神智，再結合白家和黑家即将發生的事，九姑娘總覺得自己遺忘了什麼重要的線索，但是就是想不起來，活了幾百年，這記性是越發的差了。

“還有一件事，九九。”烏烏看着九姑娘揉着額頭，知道九姑娘頭疼，但是她無法，雖然她不知道現在要說的事與妖族這件事有沒有關聯，但是，總歸是件離奇的事，如果萬一有關聯，對九姑娘而言，那自己提前示意她，讓她可以提前想辦法。還有一個外因，就是，這件事，牽扯到了她愛護之人，她……有自己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