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舟子心不在焉起來，作為高考大省的一員，這絕活多年來已臻于至境。

她一邊忙活着，一邊留意着電子音播報。

“小舟小舟你在注意什麼呀？”

古霄盡職盡責捧起硬币，不知從哪裡掏出一份清點名單。

……合着你們這草台班子東西還挺齊全。

“這是？”

莫舟子選擇性無視了古霄的問題，她其實對清單上的内容有幾分興趣。

畢竟手上的東西，是人的器官，也是食材。

“唔，自然是花名冊。”

古霄翻動着名單，一字一頓：

“我看看，有牛肝二十二個，豬耳二十二對，豬骨二十二架…”

“還有心髒一個。”

？

不是，這也太敷衍了吧，你們這是什麼店呀？

已經槽多無口了，莫舟子選擇了沉默，她可不想被老闆抓個正着。

以及心髒隻有一個嗎？

“心髒…不止一個吧？”

莫舟子擡頭望天。

但老闆遲遲沒有出現，似乎不在這裡。

該出現的時候不出現…

“的确是少了吧？所以那就是櫃台卷走的款子嗎？”

原來漏說了，不僅是器官，還是錢款，還是食材才對。

你們這店硬通貨挺多的呀。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就是…用錢來換食材，再換來新的錢嗎？”

莫舟子捂住腦袋，接受不能。

“沒錯嘛！錢能生财，恭喜發财呀。”

……

現在後悔與他同行還來得及嗎？

【請十四号喝下奶茶。】

又是那個電子音，已經到十四号了嗎？

“你知道那邊的房間是做什麼的嗎？”

莫舟子順手捧起一枚硬币，将其丢入水中。

“呀…鏡子之類的？”

古霄歪歪頭，随意作答道。

人都是先入為主的，鏡像一般相似沒錯，至于哪邊是鏡像則取決于…

你的初始出生點在哪。

水中的硬币一點點融化，如同某種化學反應一般，慢慢顯露原型。

蒼白的失血态微血管在水中綻放，記錄下來吧，這是一顆肝髒。

什麼？這不是硬币，這是食材，你看它遇水變大變高。

樣子有點惡心，莫舟子好奇起了收納問題，險些把自己要說的話忘掉，她回憶了一下：

“你不覺得這裡有一種曆史的滄桑感嗎？叫什麼布泰辣的餐館，我們學校附近真的有嗎？”

古霄歪歪頭，無言在清單上打勾，他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我們怎麼把它收回去？現在這個情況已經沒辦法容納第二個食材了。”

莫舟子看了看幾乎膨脹到誇張的器官，一陣陣惡心。

“别擔心，就像這樣！”

古霄笑了笑，伸手拽起已經吸飽水的肝髒。

吱的一聲，有點像氣球漏氣，卻又聽出一種橡膠爆裂的聲音。

好惡心。

與此同時，甬道之外傳來一聲慘叫。

不是許斬霜那邊，而是這裡嗎…

看着躺在古霄手裡亂顫dd肝髒，莫舟子不禁幻痛起來。

欸…沒記錯的話，我的内髒豈不是？

哈哈，要完蛋了，我和這家夥沒什麼私人恩怨吧？

【請二十三号喝下奶茶。】

已經到二十三号了啊…但願到四十三号就停止了，好嗎好的。

“小舟怎麼這樣看我，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古霄沒來由的臉紅了，那樣子好像莫舟子對他進行了女凝。

你臉紅個什麼勁啊…

“沒什麼、手法有些粗暴罷了。對了，這個邊緣就有相應器官，可以看的很清楚。我們真的有必要浸泡清點嗎？”

莫舟子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還不忘做賊一般四處張望。

沒有看到老闆。

“我倒是覺得沒什麼啦，不過…真的可以嗎？”

古霄明顯有點動心，将手中肝髒重新擠壓變形後将其納入盤中。

他求證一般拿起下一枚硬币左看右看。

果然不錯。

“不過不行哦。”

莫舟子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如果在現實，她一定要用銅頭皮帶抽得古霄瘋狂旋轉。

“欸，為什麼呢？”

古霄笑而不語，這副諱莫如深的樣子讓莫舟子有些不滿。

裝裝裝，裝什麼！

難道是發現了什麼？

莫舟子擡頭，與趴在天花闆上的老闆遙遙相望。

……這下明白原因了，這家夥，難道從剛才就察覺了嗎？

可惡，被大傻子超越什麼的，好不甘心。

“欸…恭喜發财呀老闆。”

對方幹笑一聲，很幹脆的融入天花闆。

沒辦法确認對方走了沒有，莫舟子也不敢輕舉妄動，隻好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古霄。

暗示他幹得漂亮。

古霄一臉單純：

“莫舟子，剛才你和我打的招呼？”

“沒你事了玩去吧。”

早就該預料到的，我到底在期待什麼。

【請四十三号喝下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