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的惡意。
很明顯是沖着讓他們三人厮殺去的。
“小舟當時寫下的答案是什麼呢?”
這話問的沒頭沒尾。
但莫舟子心中思慮良久,一瞬就明白了古霄所指為何。
“我寫下的答案是【現在】”
古霄難得的正經思考起來:
“所以這是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的意思嗎?”
沒法确定,而且如果大費周章隻是為了暗示這一點的話未免也太蠢了。
莫舟子攥緊碎片,将目光移向其他鏡子:
“其他鏡子裡會有相應的線索嗎?”
許斬霜歎了口氣,任勞任怨地探查起鏡面情況。
古霄緊随其後。
莫舟子依舊故我,相當固執的回到了先前的落地鏡前,執拗地摸索起來。
很硬的凹槽,手感不平滑,總覺得凹槽之中有什麼在晃動。
于是用小拇指循循善誘勾着凹槽深處的東西。
啦啦啦一聲,像是什麼圓形物體掉在了木闆上。
莫舟子低頭四處尋找,終于找到那顆四處亂竄綠色晶體球。
看上去像小姑娘發飾上的裝飾品。
很古早的感覺,如果再倒退十年,她大概也會喜歡這樣亮晶晶的東西吧。
雖然現在它已經褪色發黑,變得有些不堪。
塑料制的圓球,在中間也糾纏着絲縷的塑料屑。
她略微施力,那顆小球就這樣一分為二,藏在其中的是一個看上去有些眼熟的小紙條。
……
這不就是當初在嬰兒室見過的紙條嗎?
莫舟子小心翼翼将其展平,費力辨認歪曲模糊的字迹:
現在,是曆史的詛咒。
熟悉的格式,與那時相差無多。
所以古霄說的是宋沛峥穿過了這面鏡子嗎?
莫舟子重新擡頭,審視這面平平無奇的鏡子。
嘩啦——
來不及思考,身體率先做出反應。
已經變得風聲鶴唳了嗎?
“發生什麼事了?”
入耳的是許斬霜責怪的語氣:
“你這家夥是不是就知道動武了?”
古霄,打碎了一面鏡子。
手背還在滴血,但古霄似乎不以為然:
“最沒資格說這話的,是你吧,許斬霜同學?”
許斬霜沒想到這家夥會突然回擊,當即啞火張羅起了包紮紗布。
“你沒事吧?”
莫舟子面露難色,這家夥現在受傷什麼的,很危險啊?
古霄隻是笑了笑,全然不在乎鮮血淋漓的右手,伸出手指點了點那面被他打碎的鏡子碎片。
其中一片碎片,已經完全被古霄鮮血迸濺暈染,徹底變成了紅色。
莫舟子眉也不皺,撿起了那枚碎片。
鮮血久久不散,莫舟子沉下臉,索性用袖子拂拭去了冗餘的赤紅。
“你看。”
古霄啞聲低吟,眼睛亮亮的,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玩具。
莫舟子歎了口氣,将逐漸浮現褐色小字的鏡子交予許斬霜,自己則在地面上尋找了一片尖銳的鏡片。
嘶拉一聲,輕薄的衣袖就此滑落。
莫舟子抓住了輕飄飄往下溜的衣袖,一絲不苟地交給了古霄。
“嗯…别攥拳頭裝鎮定了成不?我讨厭裝腔作勢的家夥,有什麼事,包紮之後再說吧。”
這話很強硬,完全不是詢問。
古霄雙眸晦暗不明,咕噜噜轉了一圈,相當高興地接受了這一提議:
“好哦,小舟可以幫我嗎?”
站在一旁的許斬霜發出慘叫:
“舟醬!為什麼獎勵他?”
莫舟子哭笑不得:
“可以跟你說的是,我對包紮的全部理解都來自大學選修課和桌遊醫生扮演。”
古霄就像沒聽懂一樣笑着歪歪頭:
“我相信你哦,小舟,我要蝴蝶結。”
其實莫舟子騙人了,她的确會一手包紮技術。
至于為什麼會,已經忘掉了,無外乎大學布置的選修課吧?
水課最有用的一集!
眼瞅着血浸染了布料,又在包紮後逐漸止住,慢慢幹掉的血液冰涼且僵硬。
就像屍體。
莫舟子皺了皺眉,決定甩開這突然的聯想。
于是打了個幹脆利索又美觀的蝴蝶結。
“舟醬你怎麼還真聽他的啊,這家夥就是故意的!”
許斬霜在一旁扼腕歎息,不往輕輕推搡古霄以示責怪。
“他就是裝可憐啊裝可憐!”
“學姐,幫幫我吧。那上面寫了什麼?”
許斬霜很豪爽地點點頭,低頭費勁辨認那串小字。
“血當遇血,淚當遇淚。”
沒頭沒尾一句話。
但莫舟子似乎有點明白了古霄的行為。
“有一面鏡子被聯通了嗎?”
古霄聳了聳肩,因失血而有些蒼白的臉顯得幾分病态:
“那種事情,隻有天知道哦!”
那樣惡劣的笑,莫舟子見過。
大概是打算重操舊業繼續當謎語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