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歡歡扯了扯江一白的衣角,希望通過她這一舉動能讓江一白稍微恢複點理智:“已經付款了,再去找人家的話......”
“不行!!!士可忍熟不可忍,這擺明就是敲詐,非得讓他們把多餘的錢給吐回來。”江一白越說越氣憤。
“歡歡,那家店在哪,我們現在就過去!”
她緊握方向盤,綠燈亮起,手腳麻利的挂擋踩油門,打着喇叭催促前方的車輛。
餘歡歡相信,要是她現在說出地址,江一白一準掉頭殺到那家維修店,然後再為她要回多餘的費用。
閨蜜平時看着大大咧咧,但在她的事情上卻格外上心,生怕她吃虧。
餘歡歡了解閨蜜的性子,這種情況下她需要轉移話題,“現在有些晚了,我們還是先吃飯吧,改天再去也不遲。”
“不要改天了,就明天!明天我一定要到他們店裡看看,到底是在車子裡鑲了金子還是嵌上了珠寶,修個車竟然那麼貴,差不多一年工資啊。”
剛工作兩年,兩人的工資少的可憐。第一個月發工資,要不是有信息贈言,差點以為是驗證短信:“歡歡,你收到工資了嗎?”
餘歡歡淡然一笑:“嗯。”
“我知道工資不高,但沒想到竟這樣少,買條裙子都費勁。”
收到工資信息的那個下午,江一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蔫的,往常的下班時間,她總是速度最快的那個人。
一貫号稱“下班不積極,思想有問題”的江一白,打卡軟件提示下班打卡卻仍舊還在辦公位。
沒發工資前,她就期待着這份薪水。這是她第一次靠自己的勞動辛辛苦苦掙來的,是她向父母證明自己有能力養活自己關鍵。
點開信息後,興奮的點開入賬信息,看到3開頭的工資,江一白高漲的購物熱情被澆得涼透了,默默把之前列好的購物清單删除了一部分。
教師這個職業,外行人都認為月入過萬不在話下,隻有内行人知道,扣除五險一金後,基本工資少得可憐,勉勉強強度日。
引用校長在新教師入職大會上的話:“富不了,也餓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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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明天過去的話,沒準可以把之前忘記的維修清單拿到手裡。
過了紅綠燈的路口,江一白的車駛入通往市中心的中心路段。
夜幕降臨,深藍色的天空和橋身整體呼應,花蕊般的欄杆燈在星星點點的蜿蜒到橋梁盡頭。
餘歡歡搖下車窗,看着山水畫般的城市。道路兩邊旁是緩慢騎行的電動車,要是在晚上幾個小時,溫度降下來時候,一邊欣賞着夜景,一邊騎行的話,會很舒适。
過了橋,路口變得通暢,江一白輕車熟路的駛入地下停車場。因為是周末,負一樓和負二樓的停車場已經停滿,二人隻好下到地下三層。
乘坐電梯到了商城場六樓的餐飲區,才發現早已經是人滿為患,大部分店門口的休息區已經坐滿了人。
“今天的人真不少......”江一白嘟囔了句,她知道今天的人不會少,真到了還是有些驚到她,餘歡歡則是挽着江一白的手臂,避讓着人群,稍微落下一兩步。
穿過排隊取号的人群,江一白和餘歡歡走到火鍋店的服務台,開始取号。江一白盯着手裡的等待桌數,帶着餘歡歡往前走。
“歡歡,我們先去奶茶店坐下吧,這裡等太久了,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我們再過來。”江一白看了眼她手中的号碼紙,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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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店的人并不像餐飲店那麼多,兩人輕松找到位置坐下,江一白掃碼開始點單。
給自己先點了一杯芋泥奶綠之後,頭擡起看向對面坐着的閨蜜,“還是要果汁?”
餘歡歡:“嗯。”
點單之後,江一白将手機放在桌面,雙手撐着腦袋,看向餘歡歡:“對了歡歡,明天到那之後你先不要說話,一切交給我。”
“嗯,但是我覺得我們還是先說明來意,如果實在不行,那就算了。”餘歡歡不放心的抓住江一白的手臂,不放心的叮囑。
“放心吧,能動嘴的事,我不會動手,再說了我又不是潑婦。”
“對了,歡歡,你先跟我說說,那家黑心的修理店一共有多少個人,萬一要是人多的話,我得找點幫手來壯壯聲勢。”
餘歡歡斜歪着腦袋,蹙着眉頭:“我也不太清楚,有一個是負責修車的,另一個好像也是修理店的。”
“你這話說了好似沒說一樣......”
江一白吐槽,繼續追問:“我的意思是,他們看起來是不是那種兇神惡煞的長相。”
江一白說着把短袖往上捋了捋,緊握拳頭,露出一片完全沒有肌肉痕迹的手臂。
餘歡歡:......
在要肌肉沒肌肉,要力量沒力量的事實面前,硬碰硬好似不是上上之選。
“有一個很少說話,另外一個,話多一些。”
“歡歡,你倒是說點有用的,這樣我還能預判一下明天我們談判的場景,不能做到知己知彼,但也得了解一下他們,至少面部表情是怎樣的也好啊。”
“幫我修車的一個人,很冷......”冷到拒人于千裡之外。
“很冷?”江一白往前挪了挪凳子:“你是說對你很冷,還是說臉色很臭?”
江一白還是第一次聽到閨蜜這樣說,畢竟坐在自己對面的可是班裡的班花。在男女比例逆天存在的師範院校裡,閨蜜追求者也不在少數。
“我不是很清楚,總之,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