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歡歡身子往前，探着腦袋看向江禾。目光停留在他微微半張的嘴唇，腦子空白了一瞬，一下子就明白了對方未說出口的話。

她看了眼手上的三明治，又看向江禾。

她眼神錯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要是喂他吃，好像有些過于暧昧了。他們的關系隻是普通關系，不是男女關系。

就在餘歡歡還在内心糾結時，江禾的一句話斬斷了她的猶豫：“要不然麻煩你幫忙開一下車？”

話音落下，三明治遞到了嘴邊。

更準确的說，是塞到嘴邊的。包裹着三明治的油紙還緊緊貼在一旁，并沒有被扯開。

對餘歡歡來說，開車是不可能的。

上次開車，已經是汗流浃背，膽戰心驚的狀态。

就在餘歡歡回想起上次開車的痛苦場面，左側快車道不停傳來超車的疾馳聲。

她吞了吞口水，要是現在她開車，速度是龜速不說。在這樣飛馳的道路上，還是保住小命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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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禾咬下一口，腮邊時不時顯示出棱角分明的凸起。随後他臉色一沉，停下動作......

餘歡歡緊張的盯着他的表情，弱弱的問出一句：“不好吃嗎？”

“嗯......”江禾的下颌又開始有規律的咀嚼起來。

聽到江禾的回答，她雙肩耷拉下來，微微蹙眉，小鹿眼閃過一絲失望，收收回手臂。

不好吃......

今天她不僅準備了雙份早餐，就連蛋黃都不是流心蛋，還以為他會喜歡，沒想到得來的是一句：不好吃。

餘歡歡怔怔的看着被咬成月牙形狀的三明治，心裡忍不住的失落起來。

“挺好吃的。”随着江禾吞下三明治，緊接着又補了一句。

原本暗淡無光的杏眼又看向身旁的人，又透出疑惑：到底是好吃，還是不好吃？

“你确定好吃？”

他怕不是擔心她難過，來哄她的吧。

“你對自己沒自信？”江禾一語中的，戳破她内心最柔軟得部分。

倒也不是對自己不自信，她知道自己的手藝。就連江一白這個專門收集各類美食的野生收藏家，都對她的早餐贊不絕口。

“到、到也不是。”

隻是在普通關系面前，很多人的飲食習慣各不相同。有些覺得很好吃，有些覺得不好吃，每個人的口味都有偏差。

但作為這份早餐的制作人，當然是更喜歡能得到别人的認同，這和她對自己的手藝自不自信沒關系。

但确實是還有另外一層關系，現在她還坐在他的車上，要是得到一句“不好吃”對誰來說都是不好的體驗。

“很好吃。”江禾丢下一句，讓餘歡歡心更定了。

“謝謝！”

她聲音微弱，透着些許溫柔，臉上更是像微微綻放的花朵。

江禾沒再說話，而是用行動直接證明他對三明治的喜愛，直接半張着嘴。

餘歡歡注意到他的動作，急忙将手中的三明治地上，隻不過太過着急，她忘記将油紙扯下。

有了第一次的确認，這一次的江禾重重地往下咬一大口。三明治中夾着的芝士讓正片面包咬起來酥酥的，滑滑的。

口中包裹着的三明治，唇邊還傳來溫溫熱熱的觸感。軟軟的綿綿的，好像還有些硬度。他下意識地仰起下巴，想要将口中的培根和三明治分離。

順着他揚起的動作，油紙下的一根手指順帶着被扯起。

餘歡歡臉色瞬間爆紅，手指傳來溫潤觸感，濕濕滑滑。她分不清是芝士還是江禾的嘴唇。

呆呆地看着江禾包裹着自己的手指，心髒怦怦亂跳，半張嘴唇。

察覺到一絲異樣的江禾将眼神收回，眼皮往下，看到一隻纖纖玉手被他含住，往上一提。

反應過來的他微微松開嘴，白皙手指随即滑落出來。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愣怔了幾秒後，腮邊開始慢慢咀嚼。

餘歡歡漲紅着臉，低下了頭。盯着自己手上的些許紅印，伸手擦了擦。

“抱歉，我沒注意到。”江禾咽下帶紙的三明治，真誠道歉。

内中已是劇烈起伏的餘歡歡，強忍着平靜下來，咽了咽口水：“沒事。”

“你、剛才吃的三明治裡有......”

有紙......

她還是沒能把最後一個字說出口，畢竟他已經咽下，要是再提出來，會不會讓他感到不适？

“有什麼？”江禾好奇問道。

“有、有我的味道。”餘歡歡胡咧咧着說出着幾個字。

确實是有味道，香香甜甜的味道......

之後的幾分鐘裡，車裡陷入了平靜，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