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江河還是身高一米九的人,他伸伸腿,一跨就能跨三四個台階。
餘歡歡每走上一個台階,江禾就在後面停下來,等着她爬上繼續往上爬。
也許是覺得這樣的行為異常詭異,她腳扭傷了,但他還是行動自如,可就是這樣跟在她身後。
任憑她之前怎麼逞強說自己能走,現在也不要好意思了。
“要不要,你先走?”
餘歡歡背靠欄杆,一隻手撐在欄杆上,臉上堆着笑容。
乍一看,是在笑。看久了,就覺的有些怪異。
江禾的視線和她平行,視線掃過她的臉頰,沒說什麼,越過她往上走。
“對了,鑰匙!”餘歡歡抽回手,埋頭翻出一串鑰匙,往上遞去。
江禾并沒有立即伸手上前,看了眼鑰匙串,微微蹙眉,而後眼神停留在她雙眸上。
“我速度比較慢,你上去的話,可能會等久一些。”
知道了餘歡歡的意思,江禾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一隻手單手抱着紙箱,接過她手上的鑰匙。
幾步之後,江禾的身影就消失在視野裡,樓道力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
好不容易爬上樓,餘歡歡便被眼前的畫面震驚。
灰色的地磚上,鐵鉗、螺絲刀等七八種工具碼的整整齊齊,還有一些她叫不上名字的工具,像手術室裡放着的手術刀,按照大小,型号一字并排。
乍一看,好像是在進行着什麼奇怪的儀式。
一旁的江禾正踩着凳子,戴着手套拿着工具,從門口牆壁上将燒掉的線路撤下。
他動作井然有序,看着十分娴熟,不像是第一次做這個的樣子,引得餘歡歡好奇發問。
“你之前是電工嗎?”
這話一出口,江禾的手勢頓時停下,眼神望向她,深邃眼底沉沉壓下,帶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被江禾這樣看,原本就因說錯話而緊張的餘歡歡立即改口:“你有電工證?”
人在緊張的情緒下,很多決定并沒有經過深度思考。
很顯然,現在她就是。
意識到這話說的有些奇怪,她急忙解釋。
“我的意思是,感覺你比較熟悉,想問問之前有沒有做過類似的事。”
江禾聽到她話裡話外的擔憂,無非是想知道,他對這件事是否把握之類的話。
畢竟更換電線,重新安裝上去,都是專業電工做的事情。
江禾轉頭繼續動手,手上拿着鉗子,将積了灰塵的電線往外拉。
而後,他實話實說:“沒有”
“什麼?”餘歡歡被他的回答不明就裡。
手上拿着鉗子用力拽出的時候,露出一截肌肉線條勻稱、體塊明顯的小臂。
“沒有電工證”
聽到他的話,餘歡歡隻覺得自己不太禮貌,畢竟說請他換電線的是她,現在問有沒有電工證的也是她。
“嗯......”
現在這個情況,有沒有電工證好似也不重要。因為毫無經驗的新手,也不會準備那麼齊全的工具。
将客廳電燈電線拆下來,接下來就需要選擇适合的長度,将紅藍綠三種顔色的電線更換上。
說着簡單,但整個過程紛繁複雜,站在一旁的餘歡歡時不時給江禾往上遞工具。
忙活幾個小時,到了晚上八點,客廳終于再次照亮。
燈是亮了,餘歡歡心情也輕松了不少,将茶幾擺放回原來的地方時,忽然響起還有件事情還沒解決——還沒吃晚飯。
這個時候的菜市場基本上已經收攤,自己做是不可能的了。
在選擇店外賣和還是出去吃這個問題上,她把選擇權交給江禾。
“那個...還沒吃晚飯,你是想要出去吃,還是點外賣。”
江禾正半蹲着将拆下來電線捆成一捆,聽到這句話,眼神不自覺地往左前方向看去。
餘歡歡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随即明白他這是在看什麼。
出租屋就那麼大,兩間卧室并排連着,主卧對面就是廚房。
再加上她昨天去拿水,江禾知道也是正常。
“呃......時間太晚了,冰箱裡沒菜。”
“點外賣吧!”
他将電線繞城一圈一圈的,最後将用線頭一綁,放在地闆上。
餘歡歡松了一口氣,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真要讓她随便做,她也沒辦法,還好是點外賣。
她打開外賣軟件,手指往下滑的同時問出口:“你想吃什麼?”
“都可以”
說是這麼說,但想起江禾不太能吃辣,看到湘菜館之類的店鋪和菜譜,她的手指自然而然往下翻,最後選擇了淮菜。
看着評論,她選了店裡最受歡迎的菜,确定好份量,點擊下單。
“商家正在備餐,預計20:45分送達。”
餘歡歡:......
她忘記了距離和備餐時間,現在仍舊是送餐高峰期,送到的話,也将近九點。
“已經點好了,但是可能要九點鐘才送到。”餘歡歡有些忐忑不安,把事實告訴江禾。
她想,要是他覺得時間長,她還有時間取消訂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