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出奇制勝,她化為原形撲向柳妖,對方拔了她根翎羽,她直接對着人耳朵長鳴,試圖震碎對方内丹。
這招數是她無意發現的。
百年前母後壽誕,她看見大哥起舞長鳴,百年朝鳳的盛景,羨慕極了,便獨個兒在後山練習鳴叫。
總覺得聲音沒有大哥清脆,看了些古籍後,她偷偷嘗試把自己的靈力加入聲音中,幾次之後,察覺到靈力之中有股特别的氣息能更好的提亮音色,幾個月用的行雲流水後,她拉着绮鹓檢驗成果,想問問她好聽還是大哥好聽。
誰知剛開口,還長鳴沒幾次,绮鹓便吐血暈倒在地,檢查後,一位長老皺眉說绮鹓内丹破損,需要長時間休息。
并未察覺是自己的原因,直到有次和七哥跑去妖界蘆洲,被幾個妖怪圍攻,橫沖直撞時她下意識長鳴,沒想到截堵他們的小妖怪直接死了,這才意識到绮鹓的傷其實是自己所緻。
此刻,她故技重施,希望能傷到樹妖。
明顯那樹妖痛苦萬分,耳朵冒出血,想擺脫翎九不得,試圖帶走昏迷的琅簡也被翎九攔住,想到還有正事,不能繼續死磕下去,當即放棄與翎九糾纏,逃似的離開了。
要是從前,翎九肯定不依不饒的追去了,可想到琅簡還昏迷着,她急忙查看對方傷勢,可惜也瞧不出所以然來,還是被困住的祁岈桓提醒她:“師姐應該是元神不穩,你通過定神訣給她輸入靈力調節内息。”
定神訣?
翎九看向祁岈桓,一臉困惑。
“不會?罷了,那你先讓我出去,我來。”
祁岈桓很是急迫,見翎九走來後舉起拳頭,急忙開口阻攔:“等等,你想幹什麼?”
“把這破符錘開。”
祁岈桓欲哭無淚:“九殿下,這陣法得解,不然會反噬遭殃的。”
翎九沒什麼耐心:“那怎麼解?”
“你不會?”
“不會。”
說罷,拳頭落下,在破碎的符印中,祁岈桓瞪大眼,看見翎九眼眸閃過的紅光。
好淩厲的戾氣……
隻是來不及細想,便被拖着去看琅簡的情況。
琅簡内丹略微受損,斷了部分靈脈,傷勢雖然重,卻沒達到要命的地步。
聽到這個結論,翎九松口氣,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九殿…下?!”
看着化為原形的翎九,祁岈桓深吸一口氣。
故意的麼,留他一個善後……
戳了戳凰鳥翅膀,見翅膀翎羽還有沾有污血,應該是剛剛對方和柳妖纏抖時傷的,祁岈桓拿出藥膏給翎九包紮,想起剛剛對方那架勢,忽然覺得這位九殿下并非如傳聞那般是仗着權勢胡作非為,不過……看向已經燒成灰燼的葉家莊,倒是個睚眦必報的性格。
背上師姐,認命般抱起凰鳥,朝楓林寨趕去。
翎九醒來時,認出是自己在楓林寨的屋子,想起琅簡重傷,起身朝外跑,剛走出屏風,便看見茶榻上祁岈桓正在為琅簡療傷。
傻刀抱着茶壺站在一旁,看見她後驚喜:“老大,你醒了!”
翎九不想說話,點點頭後便呆看着茶榻上打坐的兩人,尤其是祁岈桓,對方結印捏訣,如同飛花流星般飛快變換手勢,各色各樣的符訣圍繞着琅簡旋轉,琅簡臉色不如之前蒼白,嘴唇恢複了些許血色。
若是沒有祁岈桓,她是不是就要眼睜睜看着琅簡死去?
後怕、惶恐……
很少會感到如此束手無策。
在南禺,受傷了有幾位長老醫治療傷,她根本不用操心,所以從來沒在意過什麼滋養修補仙脈的術法。
……好像仔細想想,不止這一類的,其他的符訣、結印等術法,她都沒接觸過。
連七哥都有專門教授功課的護法,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這些,在南禺玩玩鬧鬧從沒人管過,遇到事也是仗着靈力蠻幹。
因為從沒吃過虧,也沒失敗過,所以她忽略了這奇怪的地方。
為什麼?為什麼父君不傳授她法術?難道就不擔心她會受傷?
想起陳老說的那些話,翎九終于覺得不對勁。
不授法術,仙階無法提升,難道父君母後都未曾為她打算過?
她要回南禺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