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高二跟他同班的,按部就班地本科畢業,工作還沒着落,家裡更沒皇位繼承,當然看重錢咯。
喬顔猜這大少爺又被江淺氣到了,這是拿他撒潑呢,便放軟了聲音哄道:“老大,等我找到工作請你吃飯?”
霍承鈞嗤道:“你這麼摳門還舍得請我吃飯?怕是散夥飯吧。”
還說什麼一輩子聽他的話,騙子!
被說中的喬顔尬笑兩聲:“吃了您好多飯,我也想表示表示嘛。”
“那就現在吧。”
“什麼?”
“不是要請我吃飯嗎?那就現在,立刻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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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某高校一男子衣着單薄,孤零零站在校門口,周身的怨氣直逼貞子。
他原本舒舒服服窩在宿舍裡改簡曆,雖然那簡曆改得讓他頭大,但是好過在晚風裡淩亂啊。
一個倔驢,一個據嘴葫蘆,湊到一起堪比世界大戰,誰也不肯低頭。
你倆主角攻主角受的,虐愛之路坎坷了點,最後都要he的呀,就不能直奔主題,少走些彎路嗎?
喬顔内心戚戚然,想到惡補的小說劇情就覺得自己前途暗淡。
每本霸總文裡,主角攻學生時代都有個狗腿子。
老大逃課,他放風;老大打架,他先沖;老大渴了,他遞水;老大追妻,他助攻。
可以說狗腿子就是主角攻受感情起伏見證者,可這一切都會随着主角攻受進入社會之後煙消雲散。
五年了,他也該激流勇退,讓一切塵歸塵,土歸土了。
“想什麼呢,上車!”一輛黑色布加迪在身邊穩穩刹停,後座的男人表情冷酷不耐,手臂伸出車外在車門上敲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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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顔一路積極推薦在某點評上搜到的上檔次、健康又美味的餐廳,價格都在掌握之中,可惜霍承鈞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少爺還是我行我素地自己挑了地。
喬顔認命地跟在身後,心頭滴的血能填滿整個太平洋,他得接多少外包才能填平今天這頓飯啊!
優雅知性的侍者領着二人穿過廊亭假山,到了個湖心亭落座。
湖中還有一艘挂着大紅燈籠的複古畫舫,身着古裝,身子缥缈的歌姬舞姬奏樂起舞,仿佛瞬間回到千年前,如夢似幻,紙醉金迷。
喬顔兩股戰戰,這哪裡是美景,分明是他的血汗,每一塊石頭,每一株花都長得像他口袋裡的錢,每一縷弦音響起,每一個舞步躍起他的錢就少一沓。
“怎麼不吃?”霍承鈞問,“你不是最好吃了?”
哈,哈哈,已經窮飽了呢。
話雖如此,為了回本,喬顔還是埋頭苦幹。
嗚嗚,海參鮑魚就不用了喂,霍承鈞天天吃。
這麼貴的地兒,點什麼白菜!啥?它叫翡翠?我看你像翡翠!
燕窩也不用啊,他倆年輕又貌美,用不着诶…
嗚嗚嗚,真好吃,喬顔幾乎是混着血淚一起光盤。
“這麼餓?再點點?”
“啊不不不!”喬顔雙手擺得飛快,生怕這大少爺一個手快又割他血肉,“我隻是不想浪費,太好吃了嘿嘿。”
霍承鈞冷哼:“那你還想離開京市?跟着我有什麼山珍海味吃不着?”
喬顔讪笑,不接茬。
霍承鈞看他還不順着台階下,表情淡了下來。
“走了。”
霍承鈞涼涼撂下話,擡腳就走,岸上候着的侍者随步迎了上來。
這在喬顔眼裡就是大型poss機來刷他卡了,他不想等人家來問誰買單,畢竟長眼睛的都會把賬單給霍承鈞的,于是他很有先見之明地掏出一張卡:“刷這個。”
侍者露出遲疑,喬顔腿都軟了,褲兜裡還捏着幾張銀行卡的手微微出汗,不會要什麼黑卡、會員卡,驗資之類的吧。
霍承鈞大掌包住他的手壓下:“記我賬上了。”
“啊,這不好吧,說好了我來的。”喬顔幾乎壓不住嘴角,老大萬歲!
霍承鈞斜他一眼,從善如流:“行,你來。”
“啊,不不不!”喬顔立馬老實了,低眉順目地跟着霍大少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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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咱們是不是走錯啦,學校的方向不是這邊。”喬顔一路忍了好久還是沒忍住。
“誰跟你說要回學校了?”
“啊?老大你不送我啊?”喬顔苦了臉,淩晨兩點他上哪兒去打車?想去網吧窩着都沒身份證,看來隻能找個二十四小時便利店撐到天亮了。
“你小子,想什麼呢!跟着我什麼時候讓你露宿街頭過?”
喬顔大喜:“那去哪裡?”
“我家。”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