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懷甯和柯遂這組已經鎖定勝局,但我們還是一起來看一下最後一張照片。”
柔光色調,第一眼先看到背景的海棠花,一高一低兩個肩膀在前。
懷甯見過這顆海棠樹的次數太多,“在我家拍的,好像是—”
“是你離開蘇城前一天。”柯遂接過她的話。
懷甯有些猝不及防。
柯遂轉向鏡頭:“也是我和懷甯最後一張合照。”
“但當時沒想那麼多,那天是很普通的一天,兩邊的家長們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飯後閑聊時提到我倆,大概是覺得我和她合照不多,所以拉着我們拍了一張。”
十七歲的少年,穿着最簡單的藍白色校服,肩膀輕輕挨上,彼此的心跳聲要大過摩擦的布料,女孩臉上的笑容略顯腼腆,男孩揚頭,嘴角有很淡的笑意。
懷甯是沒看過這張照片的。
換句話說,她其實忘了臨走前一天拍過照片。
“這顆樹是我父母種的,經常因為枝繁葉茂得太漂亮而被當作背景闆,我和柯遂幾乎每次都是在下面合影。”懷甯頓了頓,“我跟着媽媽離開後,就和柯遂沒了聯系,上次在海洋館周川拿相機拍的那幾張,應該算我們十年後的第一次。”
“錄制結束後,我們可以回一趟蘇城,那棵樹還在。”柯遂對她發出邀請。
他語氣輕,像是怕她拒絕,懷甯不忍,應好。
—原來真的是因為斷開聯系所以做不成朋友。
—可後來兩個人不是都進圈了?
—肯定有隐情,難道專門等着上這個綜藝啊。
—這種老死不相往來,隻有一個可能。
—别問,問就是談過(造謠中)。
—好青春的兩張臉,腦部一出校花校草的戀愛故事。
—誰都沒想到那是海棠樹下最後一次合影,誰都沒想到我偷偷珍藏了很久。
—已經開始痛了。
—其實有點像柯遂能幹出來的事。
—你們cpf偷偷磕就算了,怎麼還随意造謠啊。
上午的錄制結束,柯遂上樓收拾行李,他下午要飛去槟城,提前準備第二天要參加的桦百獎頒獎典禮。
懷甯的機票訂在晚上,特意和他錯開時間。
房間裡,懷甯苦惱地趴在床上,眼睛一睜一閉。
柯遂未免對她太了解。
想不明白。
柯遂是會預習功課的好學生,她知道,但預習到這麼詳細有點過了吧……
襯得她像差生。
翻滾兩圈,門外有說話聲。
小野:“懷甯姐有點困,在睡覺。”
“怎麼一天天的總犯困。”柯遂語氣中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無奈笑意。
“那不打擾她了,安心睡。”
懷甯鑽進被窩裡的耳尖不争氣地紅了。
之前不覺得有什麼,從自行剖析過一遍她對柯遂的不良居心開始,全都變了味道。
“小野?”
柯遂記得這是懷甯的助理,他眯了眯眼睛,看向隻開一條縫的房間,說:“我記得你前幾天都不在。”
“懷甯姐這兩天情緒不太高,顔姐就說讓我來陪陪她。”小野順利說出早就想好的理由。
“還是不開心麼。”
“莫名其妙被那麼多人罵,很難開心吧。”小野歎氣,轉道:“還要謝謝柯遂老師你們給懷甯姐說話。”
小野作為懷甯那邊的人,為她打抱不平無可厚非,但這樣聽起來很像對無甚關系的外人道謝。
意識到這個層面的柯遂莫名不太舒服。
“不用對我這麼客氣,以後有什麼都可以麻煩我。”
說完他轉身走了。
徒留一臉懵的小野在原地。
——
落地槟城時,手機顯示九點十九分。
因為是私人行程,懷甯口罩墨鏡帽子齊全,背後跟着兩個小女生。
“稚子,你這兩天确定沒工作嗎?”懷甯回頭問了句。
出席桦百獎的女明星不少,稚子雖不算特别搶手,但好歹在業内算小有名氣,這個節骨眼上不應該沒有找她的。
“沒有的。”稚子比了個向上天發誓的手勢,随即嘟囔道:“而且姐,我也不是誰的活都接。”
“這樣啊。”懷甯來了興趣,“那你的挑選準則是什麼?”
“合眼緣。”稚子笑着看她:“還要漂亮,性格好。”
“我看你是拍馬屁吧,說好來分我的活呢。”小野拉稚子一下,行李箱推過去,“看好,我要拿水杯。”
“我說的是真的。”稚子誠懇道,像是被誣陷所以急于表明自己對懷甯的喜愛。
“好好好,我相信,謝謝你拐彎抹角地誇我。”懷甯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接過小野遞至手中的水杯。
“貼心,進步很多,有記得我的話。”安撫完一個,又鼓勵下一個。
小野嘿嘿笑兩聲,“那我也要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