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之間暗流湧動,許長安并不理會。明面上他們都是她的上級,一個要賞一個要罰,她不說話才是最明智的。
她也想看看,顧懷瑾能不能壓得住顧宸珏。
顧懷瑾半步不退,顧宸珏亦不肯退讓,最後還是豫王妃梁氏出來打的圓場:“三殿下說的對,為人臣子,理應為調查毒害陛下的真兇出一份力。既然王爺有嫌疑,那如今配合殿下和許大人調查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豫王妃出身名門望族,舉手投足間皆是貴氣和沉靜。
她溫良的聲音繼續補充:“隻是許大人,既然你已經徹查了王府,并未發現有可疑之物,那是不是說明,我家王爺是無辜的?”
許長安沒什麼情緒地直言:“暫時是這樣。”
豫王妃笑了笑,“那便好,也算是還我家王爺一個清白了。”
她不動聲色地劍拔弩張的幾人拉開,輕聲寬慰顧宸珏:“王爺,以我之見,三殿下和許大人,這是為王爺證明了清白了,王爺合該請殿下和許大人吃酒才是。”
複又轉過來對着他們兩人,“若是諸位不嫌棄,今夜就由我們做東,請兩位吃酒,謝兩位的大恩。”
許長安聽到這句話,認真地端詳了她片刻。不愧是大家族出來的女兒,處理這種情況得體大氣,三言兩語就将事情揭過了。
顧宸珏聽到他的王妃這一番話,倒也不再為難他們二人,隻是臉色依舊不太好看。梁氏見此,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神瞥了一眼他。這下他真是半點脾氣也沒有了,隻能陰陽怪氣地回答:“他們什麼都沒查到,隻怕沒心思吃我們的酒呢。”
豫王妃聞言望向他們,似乎在問他們是不是如此。
顧懷瑾可不想跟顧宸珏吃什麼酒,想也不想地拒絕:“多謝皇嬸美意,此等盛情原不該卻,隻是,這案子還沒個頭緒,實在不是吃酒的時候。待到事情水落石出,我請皇叔和皇嬸吃酒,以示歉意。”
說完,不等其他人反應,朝許長安眼神示意一番,就先擡步往外走。
許長安朝他們行了一禮,轉身欲走,卻被顧宸珏輕聲叫住:“許大人且慢!”他上前一步,走到許長安身邊,就着這極近的距離,毫不掩飾地威脅:“許大人這般為他出頭,就不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許長安絲毫不懼:“王爺說笑了,食君之祿,為君分憂。下官此舉不為别人,隻為陛下。
“好一個隻為陛下,不知你口中的君,到時候能不能胡得住你。”顧宸珏忍不住冷哼,語氣裡滿是不屑。
許長安看不出什麼情緒地朝他點點頭,“不勞王爺費心。”
“長安,幹什麼呢?走了!”
顧懷瑾人都走到門口了,回身一看許長安還沒出來。見她和顧宸珏站得這麼近,有些吃味地叫她。
“來了。”她不再理會顧宸珏的威脅,轉身離開。
豫王妃将兩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若有所思地看着二人走出去。
顧宸珏看着許長安清瘦挺拔的背影,眯了眯眼睛,将眼裡的算計掩下。
“方才在豫王府,顧宸珏靠你這麼近說什麼呢?”二人一走出王府,顧懷瑾就酸溜溜地問她。
許長安睨了他一眼,“他說仔細我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哼,放心,他動不了你。”他聽了以後,滿不在意地向她保證。
許長安有些驚訝他竟然這麼有信心跟她這樣保證。
看見她的眼神,他傲嬌地冷哼:“哼,我要是臉身邊的人都護不好,将來有什麼資格護這天下?”
男人停下來站在她面前,有些不滿地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許長安,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許長安被他的動作弄得一愣,随及有些别扭地扭過頭,“在外面别對我動手動腳地......”
“哦。”他聽話地很,才怪。不對她動手動腳,怎麼拉近彼此的距離?若是放在以前,他可能還會采用循序漸進地方式徐徐圖之。但是自從知道她有個心愛的未婚夫白月光,他可不打算再來君子那一套了。
她的那個未婚夫,和她相處時,是個十足的君子。
活着的人再怎麼努力也比不過已經死去的白月光。
所以他打算自己開辟一條路。
“對了,剛剛在王府,真的什麼線索都沒找到嗎?”顧懷瑾見她被他這一動作鬧得别扭地很,于是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
說到這個她倒是來勁了:“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