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安看着記錄的案卷,又想前不久城外遇到的刺殺,低着想着什麼。
不管怎樣,現在顧宸珏失蹤,匈奴的行為又這樣反常,哪怕現在打不起來,最終戰争也是遲早的事。
“先讓将士們嚴守城門,嚴查各個出入口,排查可疑人員,保證沒有敵人細作混進來。投石車和弓箭手也要時刻準備着,以備不時之需。”
許長安沉聲做着安排,像是又想起什麼似的,問道:“練兵場還是在原來的地方嗎?”
她一來,楊志成宛若有了主心骨,神色都放松了不少:“搬到了偏北的地方,那裡離城門更近,有突發狀況也能及時應對。”
“好,那安排好城防事宜,你帶我過去一趟。”
“是!”
許長安一邊想着匈奴曾經的作戰習慣,一邊猜測着他們可能發起進攻的時機。
匈奴之所以這十年間都沒有什麼明顯的動作對付大梁,是因為正好碰上匈奴大單于病弱,底下幾個王子争權導緻朝堂穩,各方勢力你來我往,都将彼此牽制住,甚至隐隐有分裂的形式,沒有多餘的精力和兵力來對付大梁。
但是現在,前單于的大兒子逐漸勢大,慢慢吞并掉其他的勢力,匈奴内部趨于穩定,此時又不知顧宸珏許了他們什麼好處,這次他們一定會有一次十分猛烈的進攻!
要是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會選在京城内亂的時候進攻,至于京城何時會亂起來,就要看顧宸珏在等的時機了。
他要的無非就是那個皇位,可現在皇帝病重,顧懷瑾近身侍疾,萬一皇上有個三長兩短,這皇位無疑就是顧懷瑾的。
這顧宸珏怎麼會甘心呢?所以他一定會趕在皇帝出事前有所行動,至少也要是在皇帝下旨傳位顧懷瑾前有所行動。
那麼,要引蛇出洞,就要讓顧宸珏知道,皇帝即将不久于人世。
許長安望向京城的方向,她想,顧懷瑾會明白該怎麼做的。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做好萬全的準備迎接匈奴的奮力一擊。
而另一邊,顧宸珏正在等着許長安身亡的消息,隻可惜這消息沒等來,倒是等來了皇帝快不行了、即将傳位顧懷瑾的消息!
顧宸珏氣的将手邊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
“為什麼次次都失手?本王養你們何用?”顧懷瑾抄起手邊的茶盞朝白厲頭上狠狠一擲,力道大到直接将白厲的額頭砸破了一道口子,鮮血瞬間糊滿白厲的眼睛,但是他不敢有任何怨言。
到了如今這個境地,主子隻怕是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了。他們确實辦事不力,現在不能再惹主子生氣了。
顧宸珏顧不了這麼多,立即叫來都隆奇,叫他通知邊塞,讓人即刻啟程攻打汴州。自己則召集聊山内部的全部兵馬,準備直抵京城,攻入皇城!
而他打的名号,是清君側!
守在聊山外的徐靖澤等人,幾乎是在顧宸珏的兵馬一出動,就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動作。
隻是他們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就被顧宸珏的人馬抓住了!
“顧宸珏,你身為大梁皇室,卻勾結匈奴殘害邊疆将士,荼毒大梁百姓,你枉為大梁人!”徐靖澤和季清岚被縛着雙手跪在顧宸珏的馬前,季清岚看到一臉陰鸷的顧宸珏,忍不住破口大罵!
顧宸珏正是滿腔怒火無處釋放的時候,幾乎是聽到季清岚譴責的話語一落下,他就拿起馬鞭朝着季清岚奮力抽去,那架勢,大有一鞭毀了她的臉的架勢!
“哪裡來的雜碎,就憑你也配指摘本王?”
鞭子落下,卻沒打到季清岚,而是甩到了撲過來的徐靖澤的臉上。
頃刻間,徐靖澤原本俊逸潇灑的臉上瞬間爬上一條猙獰的疤痕,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氣!
“主子,要不殺了他們吧,左右也是沒什麼用的人。”不若殺了解氣!白厲出聲提醒!
“慢着!把他們給我吧,留着他們,帶到匈奴,有大用處呢!”都隆奇适時出聲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