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守衛的人匆匆去報穆長風。
穆長風知道之後也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知道了。”
稍後族中的長老便來說:“長風,清霜不能再接手穆家的事情了。”
穆長風道:“清霜是我的妹妹,她修為不低,做事果決,現在又殺了穆家的仇人,長老,清霜能做。”
親自來通知的穆清霜也聽到了這句話,她也和聲,“我修煉從未懈怠,百年來從未犯錯,我雖然是女子但也是穆家的血脈,家主的位子我自然也能和兄長争一争。”末了她又說:“多謝兄長。”
穆清霜親手把沈念平斬殺的消息還是很快就傳了出去,甚至已經回陸家的三人都聽到了。
明守很是吃驚,“什麼,穆清霜殺了沈念平。”
魏姝倒是淡定一些,“沈念平多年前就和魔族勾結,當年穆家的事情也有他參與,在魔域的時候還上了穆清霜。”
“穆清霜是一定會殺他的,怎麼知道了你就不喜歡了?”魏姝還打趣明守。
明守:“倒不是,隻是頭一次聽說有些驚訝,我以後就會習慣的。”
烏容手裡在理着絲線一樣的東西,“世間道侶走到最後多是如此,他們隻是提前了一些。”
明守問:“師弟你聽誰說的?”
烏容頓住,他聽誰說的?
現在他耳邊仔細一聽就能聽見,往前一看便有類似于穆清霜和沈念平的例子,“聽别人說的。”
明守不解問:“哪結為道侶幹什麼。”
烏容說:“修士大多會選擇修為相近的道侶,畢竟一個要是太長一個要是太短那也不好,但是千年萬年過去難免厭煩,說不定最後就變成情劫了,當然也有一直互相陪伴的。”
明守突然發問:“那你呢師弟,你喜歡什麼樣的?”
烏容停下手上的動作,眼睛的餘光瞥到正在看話本的魏姝,“我……我都行。”
明守說:“你這麼随便?”
烏容:“……活的長活得短都行。”
他之前真的想把魏姝帶回去,把她留在海底。
但是他想了很久自己不就是因為海底無聊所以跑出來的嗎,他因為孤獨想将魏姝帶回海底卻忘記了或許魏姝也不喜歡待在那裡。
那他主動和魏姝待在一個陸地上就好了。
他開始理解了,理解那縷記憶為什麼一直黏着魏姝,他也想。
烏容并不懂的隐藏情感,于是他又一次在夜裡敲響了魏姝的房門。
“師姐。”
魏姝快準備睡下了,頭發散在身後開門問道:“怎麼了。”
風一吹過來的時候烏容就魏姝身上的香味,他耳尖悄悄紅了,師姐的衣服總是比其他人更香。
他指着外面的月亮說:“師姐,我害怕,你陪我一起看好不好。”
他是有話要說吧,魏姝知道這個師弟不是人族,有時候行為很别扭卻又有一種異樣的直白,“好。”
魏姝應下了,想看看這個師弟究竟要跟她說什麼。
散着散着魏姝突然想到那一天在穆家,他也是這樣跟她說話。
烏容說:“師姐是不是真的要帶我一起回照心宗。”
他還惦記着之前魏姝把他排除在外想天天把他留在外邊的事情。
那個時候魏姝剛到這裡對周圍的一切都非常的不熟悉對所有的人和事都保持的警惕性,跟明守也是相處了一個月之後才放下戒備心。
她和烏容相見時的感覺太過詭異,所以那個時候一直對他很防備,也很疏離。
但是現在她發現了,“嗯,是真的帶你回去。”
烏容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我……”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從懷裡掏出一把小梳子遞到魏姝手裡,“師姐幫我紮辮子好不好。”
其實魏姝紮的辮子一直都不好看,老是歪七扭八,通常隻是路上無聊了随手給他紮幾束讓它垂在耳朵後面,或者綁起來随便從烏容的首飾盒裡挑一些小動物樣的頭飾戴在他頭上。
是的烏容有自己的首飾盒。
相比之下魏姝就簡單很多,甚至簡單的有些窮酸,有時候她挽發的東西是随手扯過來的柔軟的樹枝,有時候是碎布條,但魏姝長得好看,也不拘戴什麼。
烏容很喜歡魏姝給他梳頭發的時候,她總是離自己很近,今天晚上她還答應帶自己一起去照心宗,烏容整個人都雀躍起來。
他本來還很擔心要是魏姝發現自己不是他們要找的人怎麼辦,但是目前為止他們都還沒有發現,現在魏姝又給出了承諾,他就不擔心了。
要是魏姝以後反悔了,他就死纏爛打,說什麼也要留下來。
他正猶豫着開口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一道靈氣直接沖入魏姝的身體裡,魏姝真欲幫他紮辮子就倒下去,烏容抱的及時才沒倒在地上,隻是他眼睛裡寫滿了生氣。
“朝羽,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