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一霜把保溫盒放在床頭櫃上,一屁股坐在病床邊:“好點了沒?”
喬鶴含笑:“好多了。”
淩一霜嘟嘴:“我覺得一點都不好!”
喬鶴:“怎麼了?”
淩一霜:“我都計劃好了,等寒假一起去日本旅遊。現在你的手傷成這樣,還怎麼去啊!”
喬鶴:“抱歉,以後要是有機會一定去。”
兩個人你侬我侬,白依依這個始作俑者,抱着向日葵花束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喬鶴才緩緩擡眼看過來。
白依依隻得先開口,鞠躬道歉:“會長,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這是我和一霜買的向日葵,祝你早日康複!”
喬鶴不鹹不淡:“沒關系,是我不自量力了,你沒事就好。”
淩一霜拉扯着他的左手:“我給你帶雞湯了,要不要嘗嘗?”
喬鶴溫柔一笑:“好。”
白依依為了緩解氣氛,便自顧自走到床頭櫃前,用空花瓶插花。
淩一霜剛擰開蓋子,外面又響起了敲門聲。
下一秒,梅月衫也提着一個保溫盒過來。
梅月衫忽視二人,直奔病床上的喬鶴:“會長,你現在還好嗎?”
喬鶴禮貌回答:“沒事。”
梅月衫:“沒事就好。”
“對了,我媽媽聽說你骨折了,特意煲了骨頭湯讓我送過來。”
她一邊說着,一邊把盒子放到了床頭櫃上,還有意無意地把淩一霜的盒子擠到了一邊。
位置不太夠,白依依隻好把插好花的瓶子抱到地上。
喬鶴:“替我謝謝幹媽的好意。”
淩一霜捕捉到關鍵詞:“幹媽?”
梅月衫語氣挑釁:“是啊,忘了告訴你。我媽媽和唐阿姨是閨蜜。喬鶴小時候就認我媽媽當幹媽了。”
淩一霜:“哦。”
她又捂嘴笑:“我和喬鶴算是青梅竹馬,兩個人小時候差點就要定娃娃親了。”
喬鶴接話:“都是大人開的玩笑,做不得數。”
梅月衫皮笑肉不笑:“也是。不過唐阿姨有一句話說對了,找女朋友還是知根知底的比較好。”
病房裡火藥味四溢,沒有硝煙的戰争。
淩一霜立馬盛了一碗湯給喬鶴:“嘗嘗我的雞湯。”
梅月衫也不甘示弱:“嘗嘗我媽媽的骨頭湯,她炖了一晚上,還加了不少名貴中藥。”
兩碗湯同時端在他面前,喬鶴看出兩個人在暗暗較勁。可是明面上不能拂了幹媽的面子,畢竟她從小就一直很照拂他。
即使後面父母離婚,父親另娶她人,梅月衫的媽媽都沒有忘記母親的囑托,幾乎把他當成親兒子照顧。
喬鶴一直容忍梅月衫都是看在她母親的面子上。
白依依站在旁邊看戲,内心在給淩一霜加油呐喊。
就在場面再次陷入僵局時,門口傳來聲音,直接推門而入。
趙飛宇手裡也提着保溫盒:“喲,都在呢。那麼熱鬧的?”
他自顧自把手裡的盒子放到本就擁擠的床頭櫃:“給你帶了千年人參湯,回回血。夠貼心吧……”
淩一霜:“……”
梅月衫:“……”
喬鶴:“……”
白依依:“……”
現在病房裡最不缺的就是補湯。
他猛地低頭瞧見兩個人手裡不同色澤的湯。
趙飛宇:“……”
随後,他又打哈哈道:“都想到一塊去了啊。”
喬鶴攤手:“我隻有一張嘴,總不能都喝了吧?”
趙飛宇:“我都把家裡拍賣回來壓箱底的人參煮了,你可不能不選我。”
梅月衫:“我媽媽盯了一晚上,要是你不喝她可能會很傷心。”
淩一霜也不甘示弱:“我第一次下廚!手都不小心割破了!”
白依依笑而不語。
淩一霜原本是想自己做的,隻不過在處理烏雞的時候,割傷了手。所以絕大部分工程就讓白依依代勞,她最後撒了個鹽。
喬鶴隻覺得頭疼。
他無意中瞥見白依依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畢竟他是因為救她而摔骨折。她現在居然還笑得出來。
于是乎,喬鶴不知出于什麼心态,便把這個難題抛給了她:“白依依,我選不出來,你幫我選吧。”
“啊?”白依依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指着自己确認,“我選?”
喬鶴點頭。
三個人同時看向她,眼神裡的東西卻不一樣。
威脅,自信,疑惑。
白依依哪邊都不想得罪,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要不……”
“要不把三個湯混在一起喝吧?”
喬鶴:“……”
她這是生怕自己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