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浴室就準備洗漱,擡頭卻看見,昨天扔在垃圾桶裡的外套,正挂在牆邊。
喬鶴:“……”
真的是見鬼了,不僅長腳了,上面的污漬都完全消失了。
他湊近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并沒有異味。那洗漱台上還放着一隻牙刷和一瓶幹洗劑。
他立馬反應了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原來是有人假扮田螺姑娘。
而此時,“田螺姑娘”剛睡醒,她來到客廳的大床房查看還沒睡醒的酒鬼。
白依依往浴室過去,準備拿洗漱用品。剛到門口,她就發現喬鶴站在外套面前雙手抱胸沉思。
喬鶴很是防備:“誰讓你洗的?”
她立馬尴尬地解釋:“是這樣的,服務員小姐說這個外套很貴,我覺得丢掉有點可惜。”
“你付了房費,我理應為你做點什麼。”
喬鶴冷冰冰地說:“不需要。”
“一件衣服而已,更何況是髒了的衣服,就算洗得再幹淨,也會有味道。”
白依依:“放心我刷了很久,沒有味道的,不信你聞。”
喬鶴:“……”
“我的意思是,這件衣服我不會穿了。你要是覺得可惜可以拿回去二次轉賣。”
白依依:“?”
真的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嘶……”不遠處的趙飛宇發出聲音。
兩個人聞聲走了過去。
趙飛宇捂着頭起身:“怎麼會那麼疼?”
喬鶴無語至極:“自己心裡得有點數,沒那個酒量逞什麼強?”
白依依給他倒了一杯醒酒茶:“喏。”
趙飛宇十分驚恐:“你怎麼在這?我記得失去意識之前是把電話打給了喬鶴。”
他又看向喬鶴:“還有你!怎麼衣衫不整的?還穿着浴袍?這裡是哪裡?”
喬鶴懶得解釋,就一臉生無可戀地看着他。
白依依:“是這樣的,剛開始你把電話打給了喬學長,他沒接。所以服務生就在通訊錄裡挨個試,當時隻有我這個倒黴鬼被電話吵醒。”
她又回答:“至于喬學長為什麼會穿成這樣,那是因為你在車上吐了他一身。你也知道喬學長有潔癖,于是乎我們就在附近的酒店落了腳。”
喬鶴眯了眯眼,心想,她歸納概括能力還挺強。
趙飛宇覺得不可思議:“我的天哪!我吐了你一身,居然還能完完整整地躺在這裡!”
喬鶴拳頭硬了。
“心裡清楚就好。”他咬牙切齒道:“要不是有人在,我真的想把你丢路邊。”
趙飛宇接過醒酒茶:“學妹,你人還怪好的,真的是托了你的福。”
白依依搖搖頭:“沒事,之前我軍訓暈倒,學長你也照顧過我。”
兩個人你推我讓,喬鶴聽不下去,轉身進了浴室。
真的是。
好像就他一個壞人,明明自己什麼都做了,但是那兩個人偏偏想不到他。
難不成白依依暈倒以後是自己飛去醫務室的?趙飛宇喝醉以後是自己爬到酒店的?
當時就應該把兩個白眼狼都從車上扔下去才好,省得看着就煩心。
喬鶴盯着鏡子裡的自己又覺得有點可笑,自己居然會因為這點小事産生情緒波動。
不過自己幹嘛要在意那兩個人的評價?他們隻會把自己的付出給異化掉。這兩個傻子懂不懂什麼叫異化?
他心煩意亂地扯掉眼前挂着的礙眼外套,随手塞進了旁邊的櫃子裡。
*
趙飛宇醒來後,兩個人就一直在客廳聊天,對他視若無睹。
他口若懸河,把白依依逗得哈哈大笑。
真的是太聒噪了。
喬鶴隻覺得她蠢,是那種被人賣了還給别人輸錢的傻瓜。奈何那人是他兄弟,他還不好幹涉。
除了有點花心,趙飛宇還是很大方的。
白依依心情不錯,還用廚房煮了雞湯,把第一碗端給了趙飛宇。
白依依:“你覺得怎麼樣?”
趙飛宇抿了一口,還沒咽下就豎起大拇指,神色誇張:“我的天呐!太好喝了!”
喬鶴:“……”
她把第二碗端給了喬鶴:“學長,給你的。”
還以為他那麼嘴刁的人不會喝。
沒想到喬鶴居然道謝接過,喝了一口。
趙飛宇問他:“怎麼樣?好喝嗎?”
他現在有一種孔雀開屏的感覺,就好像是在炫耀自家的什麼東西。
喬鶴不鹹不淡地評價:“還行。”
味道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喝過。
白依依:“……”
有的吃就不錯了,誇一句會死人嗎?
他不想在這當電燈泡,放下起身往門口走去。
趙飛宇:“你幹嘛去?”
喬鶴沒回頭:“有事處理,你們倆記得退房。”
趙飛宇:“好嘞!喬老闆大氣!”
白依依看着桌子上剩下的一大碗雞湯,忍不住發出疑問:“誰又惹他了?”
趙飛宇精準評價:“他就這德性。”
退房時,服務員把那件浴室櫃子裡翻找的外套裝進了袋子裡。
服務員從後面追上來:“小姐,你忘記拿外套了。”
白依依:“……”
他果然沒帶走。
趙飛宇湊近問:“這什麼啊?”
白依依解釋:“被你吐髒的那件外套。”
趙飛宇笃定:“他肯定不會再穿了。”
白依依不知道該如何解決:“要不你帶回去給他?反正不要在我面前扔就行。”
趙飛宇不理解但尊重:“行,你還怪持家的。”
白依依默默翻了一個白眼:“……”
他誇人的詞也是有點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