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鶴翻了個白眼,厭蠢症都要犯了:“腦子呢?難不成我未成年就生個孩子養到今天那麼大。”
眼前年輕的老闆後知後覺:“嗐,這孩子的眉眼其實和你挺像的,嘴巴和臉型又跟你女朋友一模一樣,也不怪我會看錯。”
“再說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種未成年生孩子的事情在我那個圈子又不是沒有。”
喬鶴:“......”
白依依小心翼翼地舉起手:“不好意思糾正一下,我們不是男女朋友。”
年輕老闆狐疑:“那你是?”
這倒是個稀奇事,喬鶴不會輕易約女生單獨吃飯,更何況現在手裡還抱着個孩子。這霧海山莊接待的都是同一個圈層的有錢又有權的人,要是被有心人看見可就不好了。
白依依:“他是我會......”
“長”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她活生生咽了回去。
看來是之前喊會長喊習慣了,還沒來得及改。喬鶴忍不住單挑眉,很好奇她接下來會怎麼介紹自己。
白依依更正道:“他是大我兩屆的學長,這個孩子是福利院的。”
緊接着她又解釋道:“我們今天做志願活動的時候出了點意外,忙活半天孩子餓了,就想着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客氣又疏離地介紹和解釋,生怕和他扯上一丁點關系,就差把不熟兩個字貼臉上了。
老闆看着孩子額頭上的繃帶,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啊。”
他伸出一隻手自我介紹道:“你好啊小師妹,我叫于楊,比喬鶴大兩屆,也是金融學的,是他的師哥。”
白依依彎腰回握:“你好于師哥,我叫白依依,白色的白,依靠的依,您叫我依依就好。”
于楊又撫上另外一隻手覆着她的手背,盯着她的臉感歎:“年輕就是好,連手都這麼水嫩。”
白依依沒往心裡去,還以為他隻是單純禮貌性地誇自己,畢竟和喬鶴認識,應該不是什麼壞人。
兩人的手握上還沒聊幾句,喬鶴就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交談:“再拖一會孩子都要餓壞了。”
小女孩乖巧搖頭:“我不餓。”
喬鶴用修長的食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看看,孩子都餓得說胡話了。”
小女孩:“?”
她并不懂大人們的心思,隻知道這個大哥哥似乎有點不太高興。
于楊這才松開手:“先不聊了,你第一次來,就給你上點我們霧海山莊的特色菜。”
他又轉頭對經理吩咐:“去,讓廚房開始準備,用最好最鮮的食材。”
經理:“好,我這就去。”
白依依笑着禮貌回應:“謝謝師哥。”
于楊低頭看了眼手表:“我先失陪一下,今天還有其他客人過來談生意,晚點我再去包廂給你們敬酒。”
喬鶴甚至都沒擡眼看他:“嗯,你去忙吧。”
能讓于楊親自去陪的客人,一般都是同級别的客人。
*
霧海山莊VIP包廂。
工作人員把山珍海味都上了個遍,不過最多的還是各種各樣白依依平常見都沒見過的魚。
那大圓轉桌都要堆成小山丘了。
工作人員:“先生小姐請慢用,這些都是後山養殖和空運過來的食材。”
工作人員剛想幫忙挑刺和剝殼,喬鶴就屏退了他們。
白依依都快饞死了,但還是假裝矜持,開口/活躍氣氛:“于師哥人還怪好的,這一大桌子,就差沒把自己端上來了。”
喬鶴挑刺的手一頓:“你又不是學金融的,叫學長就好,不要自來熟。”
南方人叫師哥的時候會不自覺帶尾音,她都沒有這樣叫過他。而是一闆一眼地叫學長或者會長。
“哦。”白依依明顯不服氣,“我就是客氣一下,沒有自來熟。”
白依依:“再說了,他是你朋友,我就想着熱情一點,畢竟是人家的地盤。”
喬鶴手上挑刺的動作沒停:“你不需要對他熱情,手被那樣握着都不知道松開,就沒感覺到不對勁?”
白依依不解搖頭。
喬鶴直接點破:“他在暗示你。”
白依依還是不懂:“暗示什麼?”
喬鶴:“看你長得不錯,又知道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就暗示你去找他。”
白依依:“不就禮貌性誇了一句我的手嗎?很正常啊。”
喬鶴不爽:“你以為他是什麼好人嗎?”
白依依:“嗯。”
喬鶴狐疑:“你為什麼會覺得他是好人?”
她人這個對惡意的感知力太低。
白依依一股腦把心裡話說出來:“因為你是好人啊。”
這話猶如冰涼純淨的山川水繞着心火撫流了一遍,徹底澆滅濕透。
喬鶴沉默了片刻,看不出情緒:“你剛剛說什麼?”
白依依奇怪,她口齒清晰,聲音适中,兩個人面對面坐着距離并不遠。
他耳朵莫不是出問題了?
白依依又耐着性子重複:“因為你是好人,他是你的朋友,所以應該也是好人。”
哦,這個叫愛屋及烏。
喬鶴沒了脾氣,心裡又濕又癢。
他挪動轉盤,把挑好的魚肉盤子轉到了白依依面前:“我身邊的人并不都是好人,于楊之前在國外留學,他接觸的圈子很亂,未成年生子都是小事。他這個人有特殊癖好,你還是離他遠點比較好。”
白依依問:“那你還帶我們來這裡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