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牙側臉看着不争氣的手。
“今日沒有放助眠的。”長曦将她側向一邊的頭掰過來,輕輕啟唇,“今日調配的是,合歡。”
既然避無可避,那便主動引出來。
落雪睜大眼,淺色的虹膜映襯出人影,長曦眉目青黛,臉越放越大,氣息馨香熏人,令人迷醉。
微微碰唇,輕輕撚了一會,落雪便有些受不住。
長曦往她瘦俏的下颚親了親。
落雪仰頭呼吸,細細密密的吻落在頸側,身體的變化更甚,腹中熱氣沖上頭頂,一路燒灼着,眼前模糊不清。
長曦見她眼睛裡含着水光,泫然欲泣的模樣,着實是好看。
手中撚上起伏,落雪驚叫一聲:“姐姐?”
沒來由得,恐懼起來,明明是她想親密,長曦遂願,她卻有些止不住的發抖,金絲絞緊,胸口傳來一陣疼痛。
細細地線在漫延,長曦指尖輕點,順着線來回撫摸。
“嗯……”
落雪嗚咽喘息,痛中又夾雜着歡愉。
察覺到人身體緊張起來,長曦騰出一隻手撫摸她的後頸,絲絲内息探入,氣息溫和,緊張恐懼感被安撫,落雪擡了擡沒被制縛的手,終于搭到長曦肩頭。
屋中暖和,長曦擡手淩空一指,幾個燈便熄滅了,隻留了一盞夜燈,長曦将床前的維帳放下,剩一個小小的空間。
帳子隔絕了一部分光,仍是能看到人。
長曦問道:“好些了嗎?”
空間比較小的地方能讓人感覺到安全。
落雪胡亂點頭,臉上頭上盡是細細的汗,眩暈感襲來,腦子有些混沌,朦胧中聽到長曦的喟歎:“乖。”
----
半個晚上都沒停,後面落雪虛脫哭着求饒,困頓的不行,長曦才作罷。
掃了一眼淩亂的褥子。
還好。
長曦舒了一口氣,将人抱起,一隻手撐起落雪的背,她雙腿站立不穩,渾身的重量都壓在長曦身上,眼皮都擡不起來。
騰出一隻手一掀,褥子便可憐巴巴丢到髒衣簍内,又從櫃子裡拿了新的鋪上。
将人随意擦了一番放床上,又打了些水冷水,蒸到微燙的溫度,用棉布沾了水給她細細擦洗。之前這些照顧她的事長曦沒少做,隻是這次感覺有些不一樣。
人已經睡着了。
就着微弱光,長曦輕撫她的臉,之前隻将她當成自己的所有物,一個漂亮的藥人,擺成花瓶都是好看的。
落雪不是百毒不侵,她是。
合歡對她來說毫無作用。
如果前邊是幫落雪纾解,那後面幾次都是自己的私欲,她失控了。
如果是命運讓她們相遇,她為一己之私将人救回,解毒,施術,透骨,鎮魂,教話教做事。不将人送回,操縱,引導行為,樁樁件件的事,均是為了自己滿足。
如果她們的羁絆使得兩人再無法分離,那便帶在身邊,不論她是誰,不論是否癡傻,即便是以後未能補齊神識,即便是…最壞的結果,她也能護她一生一世。
尋找的那人,多年過去了,茫茫人海,了無音訊。
長曦坐了很久,直到身體有些發冷,盆中的水都涼透了,才起身出去。換了一桶冷水,就着直接洗了一番。
帶着一身寒氣回到房間,将炭火添置一些,熄滅最後一盞燈,上床躺下。
身體冰冷,總算能冷靜下來。
長曦側身離的遠些不去挨她,手中捏着脖子裡挂着的玉石。小小的暖玉在手心裡,稍微驅散了一點寒意。
黑暗中長曦睜着眼,目光沉沉,前路未蔔,不知如何才能給她安安穩穩的日子。
回府的話,不引起注意還好,若是被人發現落雪,被一些有心人利用,恐招緻禍患。
她在深山老林中還有一處洞府,權利于她而言毫無用處,就是不知能不能全身而退。
思來想去沒個結果,這些都太過遙遠,以後如何還沒個定數。
正待睡着,落雪熱熱的體溫貼過來,似乎是尋她的氣息,摟着她的腰便抱,額頭貼着她的背,口中不清不楚得說:“姐姐冷……給姐姐暖暖。”
一邊似乎還舒服得歎息。
長曦:“......”
原本還怕冰着她,現下隻得轉身面對落雪,将人摟在懷中,熱氣四溢,兩個人都舒服。
暖意蒸的人昏昏欲睡,摸着光滑的脊背,長曦睡着前模模糊糊想:
似乎忘了給人穿亵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