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堂吉诃德家的?”
上面有人出聲,視線先是撩一眼夏姆洛克,随後長久地停駐在另一個剛在文件上見過的身影上。
我沒擡眼,看向腳尖一塊潔白的地闆,仿佛上面有什麼有趣的東西,一遍又一遍地用視線描繪上面的紋路,聽到上面人說話,才慢吞吞接過夏姆洛克拿着的白闆。
因為隻允許我和夏姆洛克兩個人進入,原本是女仆負責的拿闆子就由夏姆洛克主動接手。
上面的人有所耳聞,竟也耐心等待我在白闆上一筆一劃落下。
簡單的回複拖延不了時間,我舉牌,依舊不肯往上看,答:[是的]
如有實質的目光刺的我渾身發冷,我想活動活動手腳,驅散這股寒意,最後還是站在原地接受審視,還要自己舉牌子,好累,手好酸,接下來的問題最好一次性問完。
“為什麼不擡頭?”
我動了動腳,幹脆把闆子放在夏姆洛克懷裡,他乖乖接着,看着我在白闆上專注寫字。
寫完了,我示意夏姆洛克舉牌。
他看了我一下,直到我用手隐蔽地戳了他的腰,夏姆洛克才開口:“各位大人,堂吉诃德·普雷路聖的情況無法完整地描述當時的情況,請允許我冒昧請求由我來描述當時的場景。”
靜默片刻,上面道:“那就由你來。”
夏姆洛克點頭應是,娓娓陳述着。
我主演的這場默劇還沒表演一會兒就散場了,挺好的。
我稍微靠近了夏姆洛克,糾結半天,還是忍住擡頭看看上面到底是什麼東西的念頭。
好奇心什麼時候都可以有,但現在不行,快想一想在家裡翹首以待的父母和兄弟啊。
很好,成功壓制了蠢蠢欲動的頸椎,我默默将自己的身體往夏姆洛克身後藏了點,直到自己目光的注視點不再是地闆,而是脖頸上的紅色發尾。
我放任自己的好奇心轉移,開始思考夏姆洛克的頭發留挺長,雖然沒有自己的長,但也快趕上羅西了。
嗯嗯,應該也挺适合紮小辮子的,說起來,羅西好像說過之前給他紮的小辮子散了,央求我再紮一個一模一樣的。
我尋思他是不是和多弗學壞了,要不然怎麼出了個這樣的難題。
紮辮子不難,要紮成那種醜的我自己都沒眼看的,還挺難。
我立刻開始寬慰自己,新手就是潛力大,上限高……
正胡思亂想,沒注意什麼時候起,周圍的聲音停了,一道帶着命令式的語氣在旁邊響起:“普雷路,擡頭!”
大腦還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腦海裡的胡思亂想繼續往下擴展,我卻下意識地朝聲源處看去。
在我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後,瞳孔地震!
——陌生的,不屬于之前提問聽到過的所有聲音來自一個……鑒于黑色陰影太濃,我沒能仔細觀察裡面的人樣貌如何。
根據特征,暫且稱呼他大陰人吧。
我繼續瞳孔地震,不是,你們五老星有五個我知道,但這麼大的人了和我這個啞巴小孩玩出其不意戰術也太髒了吧?!
盡管我唾棄這種行為,但不得不承認……他們真的很陰!
大陰人計謀得逞,乘勝追擊道:“你'看見'了什麼,告訴我們,普雷路!”
五老星們看着那個特殊的男孩,被“祂”注意到的小天龍人,擁有天生見聞色的堂吉诃德·普雷路聖。
看到他将寫了字的闆子捧在懷裡,遞到傑伊戈路西亞·薩坦聖身前。
因為身高差距,需要低頭才能看見闆子上寫的是什麼。
拄着拐杖的人于是後退一步,看清了闆子上的字樣。
我懶得舉高,反正要知道答案的不是我。
[看見一隻長着牛角的大蜘蛛]
我想,它連莉柯的步足上的一根剛毛都比不上!
宮殿裡很安靜,仿佛風雨欲來,顯得大得可怕的大廳裡全是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