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我會親自帶你回到聖地。
永不離開。
我颔首,像是一個真正的、正在為自己領土做考慮并為之驕傲的國王一樣微笑。
“你會的。”我笃定道。
——
走上世界政府提供的船隻,多弗終于從擁抱的父母中間脫離,跑來找我。
“剛才那小子和你說了什麼?”
但他的本意不是這件事,說完顯然沒想過得到回答,急促地提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在多弗仿佛要冒火的眼神裡抿嘴,随後揚起一個無辜的笑,這招向來有用,無論是父母還是羅西,亦或是氣得快冒煙的多弗朗明哥。
我說:“是啊,多弗,父親和母親早就告訴過我了。你不知道嗎?看來,在父親和母親的心裡,我好像會更加的穩重和體貼呢!”
但不包括已經要原地升空七竅生煙的多弗朗明哥-憤怒-MAX版。
在多弗伸手拉住我的衣領把我拎起來之前,我靈活躲過,把一旁的羅西推進他懷裡,在多弗朗明哥舉着手和自己懷裡的羅西面面相觑時,輕輕拉住母親的手。
“媽媽,我要抱抱!”
享受母親懷抱的我非常快樂,對于惹怒多弗的事情我一點兒也不感到抱歉。
明明我已經為這個家考慮了那麼多事情,累到不行,多弗朗明哥那家夥還敢嚷嚷着什麼“不看書了”“不管了你必須叫我哥哥”這種話。
太不懂事了!
我默默譴責,随後又一通忽悠,看多弗捧着一摞新書恍惚離去。
屢見不鮮,屢試不爽。
把多弗惹怒,他積累的不滿就會再在發洩完怒火後一滴不剩。
能老老實實地看書,也能讓我和羅西安安靜靜地看書。
“他們怎麼辦?”
母親順着我的手指看過去,“仆人們嗎?解散掉他們吧,讓他們想回家的回家。”
先不考慮這艘船會不會在送我們到德雷斯羅薩後繼續忠實地執行并非天龍人的父母的話,将仆人們一一送回。
我仰頭乖巧道:“可是他們已經為我們工作了很多年,也許,他們願意繼續為我們工作呢!”
母親若有所思。
沒有他們,到了德雷斯羅薩,那就真的是孤立無援了。
想象那種場景,母親一手牽着多弗,一手牽着羅西,而我被羅西用另一隻手牽着,父親跟在一邊傻笑。
我們一家就這樣跑去和力庫王說“辛苦你了,從今以後我們會代替你成為這個國家的王族。”
雖然不至于被趕出來。
但,我會略顯尴尬地用腳趾在地面上摳出一座城堡。
母親将我輕輕放下,“我和你父親商量一下。”
我安靜下來,向傀儡發出指令。
[賽德妮斯,勸說我的母親,讓仆人們留下來。]
和惴惴不安的仆人們混在一起的女人收到指令,彎起眼眸,在心裡回複道:[遵命,boss!]
她看着挽着丈夫手臂,在cp0護衛下走來的哈麗特,藍色眼睛亮亮的。
“請不要辭退我!”
幾乎是哈麗特剛問出“是回家還是繼續為我工作”的瞬間,賽德妮斯惶恐似的彎腰,躬身的角度像是要折斷身體。
“求您了,讓我繼續為您工作吧!我再也找不到比這兒更好的事兒了。”
她哀求:“我的故鄉已經無法接納我了,我也不想再回去那個令人哀傷的地方。”
原本低頭一語不發的人們眼前一亮,争先恐後地發言。
我親愛的父母有些不知所措,在熱情的請求下不得不敗退,打消了遣散他們的想法。
[你很棒!]我不吝誇獎。
早早暗示過這群人的賽德妮斯聞言,喜悅快要把演出來的悲傷情緒壓住。
[boss,你誇得我很開心,能再誇誇我嗎?]
我熟練地又誇了幾句,安撫住她。
生活起居安排好了。
該想想接下來要怎麼和力庫王見面了。
上次,也是唯一一次見面,還是世界會議結束後。
我向要離開的青年男人搭話。
“你就是德雷斯羅薩的國王嗎?”
我發出邀請。
年輕的力庫王向聲音傳來處望去,看見一個非常非常年輕的少年,具體一點就是七八歲的男童。
他想起自己舉起咯咯笑的女兒,未來德雷斯羅薩的王女,于是停下腳步。
黑曜石般的眼睛看向自己,“我們來探讨一下,關于德雷斯羅薩的領屬問題吧。”
我說:“也許你還記得堂吉诃德這個姓氏。”
紅色發卡如往常發揮自己自己的作用。
聲音在人耳裡第一次有了不屬于正常人的空靈機械感。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普雷路,全名,嗯,你可以稱呼我為堂吉诃德·普雷路。”
年輕的力庫王震顫眼瞳,看向微笑的男孩,視線無法脫離。
那雙眼睛比夜晚的天幕更不可捉摸。
“目前是個天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