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我皺眉。
剛才不知發生了什麼,原本跟在羅西那邊的靈魂全都失去了視野,隻剩下了莉柯那邊。
驟然變黑,失去一片視野,我不太适應這種失去掌握的情況。
從莉柯那傳來一道訊息,我迅速得知了原因。
“原來如此。是霸王色啊。”
我恍然,沒想到多弗還有這種潛力,将他作為明面上的國王繼承人培養果然是件正确的事。
莉柯的訊息又通過傀儡絲傳過來。
[你做得很棒,莉柯!就這樣,把他們兩個帶回來吧。]
得知兄弟兩個都受傷的我立馬下令。
幸虧兩個人都沒有犟着,很快就帶着大傷小傷坐在莉柯背上的靠座上回來了。
特制的靠墊柔軟又舒适,大小足夠我窩在上面睡覺,現在窩了兩個人也不顯得擁擠。
身上纏着羅西南迪包得亂七八糟的繃帶,多弗朗明哥得意仰頭,像個得勝歸來的将軍。
他跳下來,眼角末梢都是“你快點問啊”。
我果然擔憂地問他:“羅西,你受傷了怎麼都不包一下?”
轉頭,我冷淡道:“多弗,你怎麼都不關注羅西的傷口!”
多弗被問得一愣,回過神,他咬牙切齒,特意轉了一圈露出身上纏着的潔白繃帶,隐隐約約的血色滲出。
“你這家夥!看不出來我才是傷得最重的嗎!”末尾帶點意識不到的委屈。
“還有叫我哥哥,我可是赢了!”
我當然知道,隻不過是逗逗他。
見好就收,我先是為多弗調整有些歪歪扭扭的繃帶,有些被打了死結,我隻好剪開重新包紮,羅西在一旁觀摩,神情認真。
先抹上上好的傷藥,濕潤清涼的藥膏抹在受傷的部位,多弗下意識咬住下唇才沒有喊出聲。
再細緻抹勻,傷口處的血漬被我用軟布先一步擦淨。
塗好膏藥,綁上繃帶,不能太松也不能太緊。
完成了,最後打了個蝴蝶結收尾,我退後一步,滿意地看自己的傑作。
多弗朗明哥整個人都被包住,雖然不影響行動,但乍一看就像一個白色的行走木乃伊。
多弗本人還沒意識到這件事,活動下身體,傷口還在作痛,他卻突然興緻勃勃提議:“我來給羅西包紮吧!”
呆呆看他的羅西一個激靈,不太看好從未包紮過的自家大哥,委婉地拒絕:“我傷得不重,就算了……”
多弗明顯沒有接收到拒絕的信号,手上的繃帶已經躍躍欲試,他向羅西走近一步:“我可是按照普雷路說的做的,你也受傷了,不包紮好得慢。”
我仔細檢查了羅西上上下下,發現最嚴重的是膝蓋和手上的擦傷。
都破皮了,還沾着泥土。
比起瑪麗喬亞,這裡的地面沒有鋪上軟毯,羅西摔倒受傷後果嚴重得多。
我竟然沒考慮到這件事!
把格林比特的樹全鏟了,鋪好平整的道路?不行,格林比特最大的特點和優勢就是叢生的高大植物,熱愛自然的咚嗒嗒族也不會同意。
那就隻能先從德雷斯羅薩開始。
這裡的道路似乎也不全都是平整寬闊的。
把這點記在心裡,回去在計劃書上加上。
我讓羅西坐在靠墊上,莉柯俯下身,兩個人一起緊緊挨在一起,先從腿開始。
步驟照常,我努力回憶書上的步驟,熟練地清潔,抹藥,纏繞繃帶,最後打了個精巧的蝴蝶結。
羅西乖乖伸出手,嗫嚅着:“我是不是太笨了,哥哥,這些都是我自己摔倒留下的。”
他沒有打倒維爾戈,甚至連碰都沒有碰到過。
羅西并不是個在戰鬥上有天賦的孩子,從娘胎裡帶着的小毛病一直煩惱着他。
他自己也清楚地知道。
連在翻看寶箱裡的财寶時,他都會被夾在裡面,不論怎樣晃動着身體,都無法從寶箱裡把自己拔出來。
雖然後面還是被大驚失色的父母發現拯救了出來。
羅西垂頭喪氣,臉上突然多了一抹涼意。
我用手沾了藥膏,抹在羅西側臉上細小的傷口上。
“摔倒了就站起來,沒人會因為這個嘲笑你。”
多弗:“沒錯羅西!我們可是天……德雷斯羅薩的王子!誰敢嘲笑你!”
接受良好的多弗認可自己的身份如此迅速。
我對他刮目相看。
感受到視線,多弗看過來,語氣有些兇:“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
“當然不是,你說得很對,多弗哥哥。沒有人會對你說教,羅西,是絆倒你的路太過颠簸。”
我終于揉開羅西臉上的藥膏,貼上創口貼。
大功告成。
“我們要解決問題,對吧,多弗哥哥。”
“啊,那就把地面全都鏟平好了!”
“錯!”
我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見他還是不明所以,語氣無奈:“格林比特現在還不能改建,這裡的地形對後面的計劃還有用處。而且我們主要還是住在德雷斯羅薩。”
我說:“所以,如果全德雷斯羅薩都建成平整寬闊的道路,那羅西摔倒的概率就大大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