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可能事事如我所願,遊戲的可玩性就在這裡。
但,普利加入自勇軍也不在我的計劃中。
我清清楚楚記得,剛出生沒幾天的普利是被我委托到磁鼓王國招攬醫生去了吧?偏偏是這艘運奴船撞到了自勇軍的船隻。
——
又來了,啧。
我撇了眼歐爾比雅,見她無動于衷,甚至一臉欣慰的自豪,也不知道自豪些什麼。
“哇哇,哇!”
黑發小孩執着地爬向我,不論我起身換了多少個位置,羅賓就是不願放棄。
胖乎乎的小女孩有着比成年人還執拗的性格,讓人頭痛。
我開始懷疑以找老師補課這個理由來翹掉戰鬥課這件事,是否真的劃算。
歐爾比雅有一頭罕見的白頭發,但她的女兒卻并沒有繼承這一點,而是一頭黑發。
見到這副場景,德雷斯羅薩最具盛名的學校聘請的特級教師也忍不住低笑。
“你能不能管好你自己的孩子,她的口水很惡心。”
我說,歐爾比雅不以為意:“王子殿下,你瞧,羅賓多喜歡你,看來,您一定很受小孩的歡迎。”
畢竟,她的小孩可不是什麼親人的性格。能像今天這樣罕見地往同一個人身邊爬,絕對是可以記錄在相冊裡的一幕。
想着,歐爾比雅面帶微笑,舉起拍照電話蟲。
“咔嚓”,一張具有紀念意義的圖就這樣保存下來了。
妮可·羅賓,今年二歲,母親是妮可·歐爾比雅,我的老師。劃重點,是我親自聘任的特級教師,理由隻有一個:她真的很全能!
真令人懷疑,是不是其他考古學家都像歐爾比雅這般博學多才,亦或者奧哈拉的學者格外智慧,想到這,我不禁想起另一個值得“挂念”的人。
普利加入自勇軍也快三年了,不知道過得咋樣。
我決定回去給他通個“電話”,站起身,跨過剛好爬過來的羅賓
“就到這裡吧,我要回去了,歐爾比雅老師。”
我整理好帶來的書本,放在莉柯身上。
回身卻見羅賓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爬到莉柯足下,此刻正滿眼好奇地圍着莉柯的一隻足肢繞圈圈。
……她說不定挺适合當間諜,所以這個小家夥到底是什麼時候爬過來的?
我望望剛才羅賓所在的位置,又目測了一下離現在地方的距離,感到詫異。
忽的,羅賓與我對上視線。
僵持片刻,我忍辱負重,上前托住她的腋下,把人勉勉強強抱了起來。
非常軟,非常小,非常……可愛。
好吧我承認其實我很喜歡這種小生物但是就是不願意表露出來!
臭着臉,我把羅賓輕柔地放進圍欄床裡。
“哇,哇呀呀呀?”
“明天見,希望到時候能少留點口水,髒死了!”
歐爾比雅的揶揄目光下,我和莉柯離開了。
[普利,向我彙報。]
[是,boss。]
一位一般路過的自勇軍實在忍不住,出聲關懷道:
“普利,你坐在這裡很久了,一動也不動,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發呆的少年回神,在同事的關心眼神下淡定自若起身,回房。
沉默寡言是自勇軍們對這位少年的最深印象,從三年前救出他,到現在加入自勇軍,普利少年和身邊人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說過最多的話是對多拉貢先生——确定了多拉貢在的普利徑直走向他,一絲表情也無地說。
“你好,今天能把我送到磁鼓島了嗎?”
——就是這種無論對誰都毫無情緒波動的少年在得到“你去哪裡是為了什麼”這句話,紋絲不動的表情竟然也會出現除漠然以外的情緒。
他說:“我要為我的家鄉帶去醫生。”
他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周圍情緒豐富的人早已為這個有着悲慘經曆(疑似)的奴隸少年流淚。
對了,這位自勇軍摸摸腦袋,有些疑惑:最近,好像沒聽見普利纏着多拉貢先生要去磁鼓島了?
回到房間。
普利拿出日記本,翻到标記好的日期,開始照着本子念。
[1494年1月1日,多拉貢終于答應帶我來到磁鼓島。同月8日,我順利摸清楚了磁鼓王國的大緻情況。16日,當任國王接見了我,聽完我的訴求,說“有多遠滾多遠”。18日,我執意留在這裡,電話蟲響起,多拉貢有事離開。19日,我拿回來所有賄賂磁鼓國王的錢财,并成功将其“說服”,磁鼓國王表示願意派遣一隊優秀醫生前往德雷斯羅薩互相學習,時間暫定為五年,條件是德雷斯羅薩的友誼。]
普利不明顯地停了下:[原本時間定為99年,boss說5年就行。]
帶着點委屈,普利張口還想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