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沙子裡進眼睛了】
【谷哥死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啊】
【感覺好可憐】
【谷哥死前還惦記夫人呢】
【老惦記别人老婆,看,死了吧】
【這就是惦記别人老婆的下場!】
【夫人知道得多傷心啊】
【我想起來主播的主線就是夫人發布的找谷哥】
【夫人也在惦記谷哥啊】
【兩個人是兩情相悅嗚】
【放屁,你家兩情相悅是這樣的?有本事離婚啊】
晏守拙再次看到已死的谷廣時,歎了口氣,死掉的同類多多少少會讓活着的同類感到不适。
“谷哥,這些就是你全部的記憶了嗎?還有沒有遺漏的?”
晏守拙貼心問候。
谷廣卻沒有回答,他已死的面部看上去僵硬的不得了。
他再次上路了。
林青意掃了眼系統,這一趴結束了。
她正在詢問系統作為策劃的她能不能取代npc成為主播,但不知道為什麼系統的回信速度慢極了。
林青意起身,她也得去找晏守拙了,再晚是要多走冤枉路的。
晏守拙看見她極為高興,整個人跳起來跟她打招呼,和死人一起上路還是太考驗活着的正常人類那纖細的神經了。
【哦?主播還有小分隊?】
【和隊友成功彙合】
姓晏的話很多,一路上呱呱個不停,但有很有分寸,他幾乎不問林青意的私事,多是抛出一個話題然後問林青意對此事的看法。
柴火偶爾發出一兩下爆裂聲,照亮兩人一鬼的臉。
林青意是後來有一天才忽然反應過來的,如果她站在晏守拙的位置上,她必定會對隊裡唯一一個活人打破沙鍋問到底,就算人笨一點,無法把她和谷廣聯系到一起,也不會一句都不談論那怪異的魚仙村。
他更不問為什麼她要與他們一同上路。
隻是說着他師門的趣事和他這一路上偶爾鬧出來的糗事。
白天時,他們路過了一處村莊,和魚仙村那種少有人迹的不一樣,這個村莊就在路邊,無論誰看都是個四通八達的道路,很适合做些小生意專門賺那些過路人的錢。
隻是,這個村莊并不富庶,看上去比魚仙村還要破敗,在外面玩耍的小孩子身上衣物大多是隻有一塊布的,還都是男孩。
林青意皺眉,這不是個正常的現象,按照她曾經看到過的科普,不管是在城市還是在鄉村都有男女比例的數值存在,而面前的這個則是完全看不到一個女嬰、少女也沒有,隻有一些村婦,看面相還很是兇狠。
“怎麼了?”
晏守拙不明白為什麼林青意忽然停下腳步。
“我想,在這裡多待一陣。”
【怎麼了怎麼了?又觸發劇情了?】
【主播的隊友是NPC嗎?】
晏守拙不懂,但晏守拙聽話:“那好,我和你一起。”
然後他看向谷廣——谷廣的腳步并沒有停。
林青意瞥了一眼:“沒關系的,記得我送給你的羅盤嗎?你一次還沒用過吧。”
晏守拙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似的,他面上怪不好意思的:“我方向感還可以,就一直沒用。”
他拿出了羅盤,緊接着瞳孔一縮。
【我靠,定位?】
【我勒個豆,定位的目标還是谷哥】
【這隊友什麼來頭?】
【不安(櫻花妹版)】
林青意開始到處在這個村莊裡閑逛,隻是她就算背對着這些村民,也能感受到一道道異樣的目光,就好像他們一直在注視着她。
“林姑娘,你在找什麼嗎?”
晏守拙湊到她旁邊。
林青意點頭:“嗯。”
她看天看地看樹看花草。
“啊,找到一個。”
晏守拙順着望過去,他眉心一擰,後退半步。
之前說過,同類的死亡會帶給同類不安,而死亡又分門别類,體面的死去和不體面的死去,道德的死去和不道德的死去,能獲得拯救的死亡和無法獲得拯救的死亡。
眼前的這具屍體,則是真真正正不道德的死亡。
“不道德,這三個字我一向覺得是指兇手,是兇手沒有人性,是兇手值得批判。”
林青意蹲在石頭邊,這裡的位置離村裡說遠不遠,但足夠隐蔽,加上體積縮小便更加隐蔽。
晏守拙的神情裡不忍摻和着一絲憤怒:“這男童死狀凄慘,也不知是什麼樣的畜生下此毒手。”
林青意站起來:“我們再轉轉好了,說不定還能發現點别的。”
這句話簡直仿佛詛咒,晏守拙一時不知道是真的發現點什麼好還是最好什麼也别發現。
“啊,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