廪水縣的氛圍确實不同。
對于他們這一行人來說,簡直就是戳在你眼皮子底下的——熟悉。
這種氛圍,仿佛回到了魚仙村一樣。
“但,總感覺有哪裡不一樣。”
“是他們太‘活’了吧,對比魚仙村一打的死人,這些人簡直一眼就能斷定是活的。”
沈修齊騎在馬上,拿着馬鞭指着廪水縣的平民。
“似乎也沒有多少攻擊性。”
這話是身後一位将士說的。
魚仙村的村民除了晚上會主動發起攻擊,在你主動攻擊村民時也會得到對方的反擊。
“咱們要不要試試看?”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要不要也打殺一個平民試試看對方會不會反擊。
其它将士覺得可以試試。
他們在魚仙村待得太久了,三觀已然在劇烈的沖擊之下扭曲成了别的什麼樣子。
還是沈修齊否了這個想法:“别管他們和魚村的村民差多少,人家現在還給咱們廪豐城交稅呢,你給小爺把這些人弄死了,稅你來交?”
那将士憨憨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沈修齊看着身後幾人:“你們真是在魚仙村待太久了,這不好,得出來聞聞人間的香火氣,這樣,回去之後咱們就開始輪班制!”
不能可着這幾人一直在裡面待下去。
跟着來的将士你捅咕我我捅咕你:說錯話了吧!
但是他們其實真的覺得一直待下去也沒什麼不好的,升級這東西是會上瘾的,當你任何一點進步都被準确的戳在你眼前,那種巨大的成就感能夠瞬間屏蔽大多數理智。
再加上能夠自己給自己打造武器,每一件武器又都是神兵利器。
這幫人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力量’的形狀。
俠以武犯禁,沈修齊還在這幫人的頭頂上穩當坐着,一方面确實有身份加成——将士們的一家老小都指望着廪豐侯養活,另一方面則是沈修齊已是他們當中毫無疑問的最強。
原本最強其實是魚仙宮的周萬裡。
隻是她到底不是人,大家夥實在沒辦法把她當成同類。
“二爺,這廪水縣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啊?也跟魚仙村似的莫名其妙就變了?”
沈修齊腦海中浮現一個身影。
他笑說:“不知道,但總會知道的。”
就像他絕對能把那位真神請回自己的窩。
“二爺,前面有人像是天樞宗弟子。”
沈修齊看過去,嘿,還真是天樞宗的。
仔細再看兩眼,有個小子還挺眼熟!
沈修齊翻身下馬,把已經軟成一坨面條的三人扔到馬背上。
他喊劉玉生,讓他看看自己撈到了什麼好東西。
劉玉生聞聲過來,莫丫頭纏在他身上,跟條蛇一樣隻在他的肩膀上露出一顆頭。
“是那次的天樞弟子。”
劉玉生立刻就知道了沈修齊在想什麼。
“你還打算去找那位?”
“當然,要不是上次你非攔我,說不定這時候我都把正主帶回來了!”
劉玉生不看好自家這位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少爺能辦成這事。
沈修齊看上去很興奮,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究竟發現了什麼,但他有預感,自己距離想要的确确實實邁進了一大步!
“你,下次如果真的見到了【那位】,你多少低下頭,别拽的二五八萬,我真怕人家一個擡手,你就碎在當地了。”
劉玉生語重心長。
他也不知道自家的二世祖究竟是入了什麼魔,不過隻是遠遠見過【那位】一面,就發了瘋似的說一定要把人找回來。
劉玉生發出三問:你以什麼身份去找?你為什麼非要找?說不定人家隻是路過你憑什麼覺得魚仙村就是人家老家?
莫名其妙!
後面的将士茫然,天呐,他們那個天天抱着死人當媳婦的軍師居然說二爺莫名其妙。
哇哦。
“行了,來個人,把這三弄醒。”
莫丫頭探頭探腦,飄着出去,飄着回來——手上還拿着隻木桶,裡面裝滿了水。
沈修齊:“……”
其實這種事讓那幫大老粗去就行,您看看,這怎麼還讓您親自動手了呢。
沈修齊冒出這想法後,在心裡罵自己沒出息,又不是沒見過更吓人的,怎麼老對一個丫頭打怵。
一桶水潑在了三人的面身上,冷的他們三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
但三人第一時間不是将劍尖對準沈修齊幾人,而是互相對着他們自己的同伴。
吳師姐眼神淩厲,晏守拙像個捕食的豹子,而解知白則苦笑。
“我真的是真的!你們聽我解釋!”
吳師姐:“你說吧。”
晏守拙點頭。
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