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幾乎是瞬間就亂成了一團。
不知道誰養的布偶貓嬌嬌俏俏地走過來蹭了兩下林青意的靴子。
“有了魚,倒确實也需要有貓。”
這隻布偶長得極好,一看就知道應是主人用心照顧打理的,皮毛和眼睛都油光水滑。
“喵~”
掉落在地的宮燈還在盡職盡責的燃燒自己,眼看着就打算連别的東西也一起點了,明亮的黃光透過人影照在地面上,人影懷抱中的狸奴忽然一瞬間身形放大扭曲掙紮,最後同樣成為了一道‘人影’趴在另一個人影的膝蓋之上。
狸奴站起身,原地打轉,似乎對自己的狀态十分迷茫。
貓耳貓尾都被保留了下來,狸奴的爪子也并沒有變成人手,且單從外表來看,狸奴的爪子要比之前還是貓時駭人多了。
狸奴轉完圈後,似乎是覺得這個地方再無吸引它的東西,晃了晃尾巴,朝着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它的身姿極其靈活,貓路也照樣還是它的路。
林青意好奇它要去什麼地方,遂跟了上去。
走過小道,她跟着來到了一處書房,狸奴呆呆的望着一處燭台,它在疑惑怎麼自己突然長得這麼高了。
“你想要這東西嗎?”
想要滿足狸奴的願望——這種想法居然在她不做人之後還留有餘威。
那燭台不知為何硬的出奇,就連林青意第一下都沒拿下來,然後她指尖微微一動,如果不能拿下來的話,那是不是——可以轉動。
這燭台居然是個機關。
“倒也合理。”
朝中權貴人物的家中書房人人都有一個密室。
就是不知道三皇子的密室裡又藏着什麼東西。
林青意懷疑所有人的密室都是找的同一個工匠,要不然怎麼都修的如此昏暗——哦,是因為沒建窗戶啊。
“噗。”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三皇子建造密室的需求會是什麼?他挖的地道足夠長到可以直通他屬下的書房?
但這種地道到底是給他們通信準備的還是給他們通奸準備的啊?
等到三皇子真的登基,他不得疑心病大作把全城的地都翻出來重修一遍?
亦或者這密室有另外一頭出口,是準備着若是三皇子奪嫡失敗,前後門被堵死的狀況下,留的另一條後路。
那狸奴身姿矯健,兩三下從上跳到下,精力充沛的很。
跟着它拐來拐去,終于來到了一處——牢房?
林青意的第一反應是:原來三皇子喜歡這個。
搖搖頭,不對,換成正常人的想法——三皇子難道要自己審問嗎?就算是抽人鞭子那也是需要力氣的啊!
等下,說來說去,怎麼還是抽人鞭子?
狸奴喵喵叫着。
另一人的聲音也傳出來,不過他是慌張。
“這位姑娘!這位姑娘!自重自重!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啊!”
聽起來好耳熟,她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
林青意探頭向裡看去。
熟悉的眉眼,奇怪,這張臉也很眼熟,是誰來着?
“林……林姑娘?是林姑娘嗎?”
還認識她。
林青意皺着眉想了半天,忽然恍然大悟:“啊,是你。”
谷廣的兄弟,谷應對不對!
在這個地方看到谷應屬實是沒想到。
“你怎麼在這?”
還一副被關押的模樣。
谷應來不及和林青意解釋,那狸奴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勁地往谷應身上爬,關鍵它要是隻貓也就算了,可目前它确實不是。
“姑娘!你自重一點吧!我求求你啦!”
“我給你跪下成嗎?!”
狸奴惱怒,今天的奴才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點也不聽話!
它上去就是一爪子——不聽話的奴才就是得教訓。
這一爪子差點把谷應送走。
周圍昏暗,加上異性忽然撲上來,谷應那芝麻大點的腦子壓根就沒轉,自然也沒看清這‘姑娘’的真實模樣。
“你是什麼東西?!”
他吓的花容失色,猛猛朝後退。
林青意走過去,掐住狸奴的後脖頸,原本還鬧騰呲牙的狸奴迅速将耳朵耷拉下來。
“說說吧,你為什麼在這?”
谷應看看狸奴,看看林青意,雖然搞不懂狀況,但他服從性很好,而且莫名的他對林青意的信任值很高。
“我本是要去魚仙村的,但在路上偶然發現了我哥留下來的印迹,那印記是我兄弟二人獨有的标記,意味着他要我不要追查,但我怎麼能心安理得地放棄這件事轉身去過我自己的日子?”
“這些年來我在山上學藝,多多少少也有一些我自己的路子。”
“我不可避免的查到了我哥的義父身上,他當年來領走我哥的時候也說是學藝,但這一走就了無音訊數年,直到那年我哥自己找回來我才知道原來我哥活着。”
谷應的話裡隐去了什麼,他說的磕巴,似乎是在思考究竟哪一部分可以說出來,哪一部分不能說出來。
但他又不善言辭,是以極易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