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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的源頭?”葉淮站到奉默的身邊,離那個人遠遠的,現在的他隻有站在奉默身旁才會感道有那麼一絲安全感。
而原本站在葉淮肩膀上的紅牡丹頭一次不記前嫌,主動蹭到了奉默的肩膀上蹲下。
葉淮看着這一幕,心情很是複雜,小叛徒!
奉默用手撫了撫紅牡丹的羽翼,這才對葉淮點點頭道:“是的,這屍蠱是由死人身上的蛆蟲,吸收了怨氣變異而成的低級蠱蟲,但再等級低,那也是蠱蟲,它們在吸收了屍體怨氣的同時,也接收了怨氣主體的死亡記憶,會本能地去尋找緻人身死的源頭。”
葉淮咽了咽口水,覺得有些口幹舌燥:“所以說,這個小區裡有人被殺了。”
奉默雖然沒有明說,但聰明人都明白對方的意思,能形成如此數量的屍蠱,那肯定是怨氣頗重造成的,而什麼樣的屍體才會産生這麼大的怨氣……
反正自然死亡的人身上肯定不會,唯一的可能就隻能是被殺的那種了。
“喂,你叫什麼名字,和你的同伴準備去哪?”葉淮看向劉春生,問道。
劉春生似乎被吓傻了,一直盯着張二牛,葉淮喊了好幾聲,才慢慢地回過神來,神魂歸竅後的他,第一時間就是連滾帶爬地撲向兩人站立的方向,以求得到庇護。
“兩位大師,救命呀,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我就是陪着張二牛過來找人的,真的不關我的事呀!!”他涕淚縱橫地沖奉默兩人喊道,聲音裡已經帶上了哭腔。
“别怕别怕,我知道和你沒關系,你慢慢說,我們聽着。”奉默蹲下身,安慰着他,确實與這男人無關,因為屍蠱根本就沒找他。
在奉默的安慰下,張春生終于慢慢地恢複了平靜,他先是看了一眼那還被屍蠱包裹着的張二牛,又害怕地移開了視線,這才原封不動地把這幾個月發生的事完完整整地告訴給了兩人。
聽完張春生的話,奉默的臉色頓時變得嚴肅。
“淮哥,報警。”他站起身,對葉淮道。
葉淮用手指了指不遠處,說道:“我看應該不用了,有人已經先報了。”
奉默眯着眼看向不遠處,幾個保安面帶驚懼地站在路燈下,其中一個的手裡拿着手機,正在說着什麼……
……
十幾分鐘後,兩輛警車停進了小區裡,在保安的帶領下,接到報警的殷柳和幾個警員來到事發處,然後,他一走近……
就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容。
“殷叔,怎麼是你呀?什麼時候調到山市的,也沒見你說!”奉默原本還在愁等會警察來了該怎麼說,猛然間看見熟人,眼睛頓時就亮了,同時心裡也暗暗地松了口氣,太好了,不用去想什麼借口了。
“小默?我還正想過段時間去找你……”殷柳有些訝然自己會在這兒遇見他,這孩子是秦隊和小岚收養的奉家遠房親戚的孤兒,殷柳因為秦訊的關系,幾乎是看着他長大的。
在殷柳調往山市任警隊隊長之前,秦訊還特意打了電話過來讓他多多關照一下,卻是沒想到自己上任的第一個案子就遇上了他。
不過,看着地上那慘不忍睹的血淋淋軀體,又想起奉默的身份,殷柳心中就咯噔了一下,意識到這案子并沒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所以他隻是問了一句,沒等奉默開口,就用下巴點了點地上那人,繼續問道:“現在什麼情況?”
奉默一頓,看了看殷柳身後的幾個年輕警員,把原本想拉家常的話又咽了回去,現在确實不是認親的好時機,正事要緊。
于是,他又說了一遍,再加上旁邊劉春生時不時地進行補充,殷柳也大緻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行,我都清楚了,小默你看現在能不能先救了這人,畢竟就算是犯罪嫌疑人,但有什麼罪責還是需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殷柳說得很是正經,站在他身後的幾個警員卻是越聽越覺得詭異,什麼老槐樹成精,什麼屍蠱尋仇,這是看多了網絡小說嗎?
“殷隊……”其中一個姓李的警員試圖喚醒他家這位新任隊長的理智,然而轉眼間,他就被殷柳給分配了任務。
“小李,你和小趙帶這個名叫劉春生的同志去那戶業主家看看。”殷柳轉身沖身後的李警員招了招手。
小李:“……”
“是,明白!”算了,在這種衆目睽睽之下,還是給他家隊長留幾分薄面吧。
他偏了偏頭,示意站在一旁的物業保安也要去,後者幾人相互看看,派了一個保安跟了去。
等人都走了,殷柳這才皺眉看向地上還在抽搐的張二牛,時間過去了良久,這人也已經被屍蠱啃食得不成人形,全身上下肉眼可見的全是一個個血洞,特别是臉部,肉都快被啃光了,露出了下面累累白骨。
而就在殷柳到來這段時間,那些屍蠱似乎因為某些原因,覆蓋在對方身上的大部分已經死去,隻還有些許行動遲緩地在張二牛的身上爬來爬去,但估計也離死不遠了。
“救不了了。”奉默搖搖頭,種因得因,種果得果,這人是自找的。
果然,就在奉默說完這句話後,衆人就看見那張二牛的整個身子突然痙攣起來,破碎的喉管中發出咯咯的聲響,随即兩腿一蹬,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