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哪裡麻煩呀,都是鄰居,我爸媽也多虧你平時照顧了。”黃華拿出手機,與奉默加上了飛信,然後他再度熱情地邀請對方來家裡吃飯。
沒辦法,實在是黃老爺子這一家人都太過于熱情了,饒是奉默這個社牛都有些吃不消,最後還是在盛情邀請下答應了。
所謂的物以類聚就是這樣,黃華的媳婦也是個挺爽朗的女孩,看見家裡多了客人,二話不說,接過黃爺老子手裡提的菜,手腳麻利地直接又下廚多做了兩個菜。
一頓飯吃得賓客盡歡,奉默與黃華也更加熟絡起來,飯後兩人甚至已經稱兄道弟起來。
“放心吧,小默,就沖你叫我一聲哥,這件事包在我身上。”黃華把胸脯拍得啪啪作響。
奉默連連點頭感謝,等他走後,黃華才摸着腦袋問他爹:“爸吧,小默家的非遺文化是做什麼的呀?”
黃老爺子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剛剛怎麼不問,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黃華嘿嘿傻笑:“忘記問了,這不以為你知道嗎?”
黃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地剜了他一眼:“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不過随後他又道:“我聽小默說過,他的專業是民俗學,而且他又是少數民族,我估摸着是不是唱歌跳舞之類的,畢竟前幾年那個侗族大歌不就申遺成功了嗎。”
回到家裡的奉默并不知道那父子倆的糾結,他剛把空調打開,就隻感覺到眼前一花,細長的黑影從他眼前掠過,啪唧一下直直地貼在了空調口處。
奉默額角青筯直冒:“一、點、紅!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趴在空調口擋住,我都吹不到了!!”
蜈蚣高高地揚起它那紅色的小腦袋,很是得意地晃了晃,仿佛是在嘲笑自家主人隻能耍嘴皮子,卻動不了它絲毫。
奉默:“……”
陽台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一人一蜈蚣尋聲看去,隻見一根翠綠的枝丫顫微微地探出一點嫩尖在上面,微風吹過,綠枝搖搖晃晃,在陽台上形成一片明明暗暗的婆娑光影。
“老槐樹?”奉默走到陽台上,歪着腦袋看着那枝特立獨行的枝丫。
枝丫晃了晃,奉默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嫩芽,笑吟吟地道:“是擔心倩倩嗎?放心,她現在寄宿在道君洞那兒,等着化解了魂魄上的戾氣,就可以去投胎了。”
枝丫這次晃得更厲害了,仿佛也在為自己這個同居了幾十年的老朋友而高興,然後下一秒,一朵小小的花苞映入青年黑色的瞳孔,在這夏日的午後,最終凝結成了一串白色的,如風鈴般垂落下來的白色花束……
……
一夜之間,原本應該在4、5月開花的老槐樹,奇迹般地在酷熱難耐的盛夏綻放出缤紛花朵。
最先發現的是小區裡幾個正在玩耍的孩子,當一片白色的花瓣飄落到小女孩的發頂,懵懂的孩子似有所覺,她擡起手去摸,收回手時手裡就莫名多了一片槐花花瓣。
“哇!!!”幾個孩子見狀紛紛擡頭,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郁郁蔥蔥的老槐樹上,挂滿了白色的花束。
“爸爸~~”
“奶奶、奶奶~~”
“媽媽呀~~”
孩子們喳喳呼呼的喊聲響徹了整個小區,沒一會兒,大家全部都知道了老槐樹盛夏開花的事兒。
“我活了大半輩子還從沒看見過這種事,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黃老爺子圍着老槐樹轉着圈的看,一臉的驚歎之色。
“你說這老槐樹是不是知道小區最近要修剪樹枝,為了自己不遭殃才搞出這麼一出戲的喲。”有老奶奶與自己的老閨蜜在竊竊私語。
“說不準喲……”
“瞎說什麼呢,前幾天我還看見有園藝公司的人過來給這樹治病,肯定是治好了呗。”
一時間衆人議論紛紛,都覺得自己說的才是正确的。
但不管怎麼說,原本已經提上議程的提案還是被居民們駁回了,又重新進行了修改,陽光權大家是肯定要的,隻是不會象之前的提議那樣一刀切,而是根據實際的情況進行修整。
這樣做的話,作為八月花開的老槐樹當仁不讓地被保留了下來,然後園藝公司又參照小區的整體情況,特意搞了創意綠化,電視台得知之後,還派了記者來采訪。
這頓時就使得紡織廠職工小區在山市的名聲大盛,各個地方都在争相模仿……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而此時的奉默也并不知道,老槐樹的花開會引起後續這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比如說,如何拿到一筆投資,成立自己的非遺文化個人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