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即将進入易感期的緣故,岑以深一路上話很少,狀态也不像之前那樣輕松,回了酒店更是打了個招呼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官方安排車子過來接送各大戰隊去拍賽前視頻,FNO第一個上車,卻選擇最後方落座。
岑以深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閉眼靠在椅背上,棒球帽下拉蓋住眼睛,胸口起伏明顯。
出門之前,他在腺體上疊了兩張阻隔貼才将洶湧的信息素封鎖起來。
越來越多的選手上車,溫何擔心岑以深會感到不适,起身想拉開車窗透一下氣。
這一動靜讓岑以深瞬間睜眼,他抓着溫何的手腕,另一隻手挑開帽檐,露出一雙陰沉幽暗的眼睛,“去哪兒?”
溫何怔了怔,他第一次見岑以深在自己面前展現出這樣的姿态,腕間的壓力越來越大,岑以深看着他的眼神像是警惕獵物逃走的猛獸。
“我就開一下窗戶。”
岑以深看了看溫何又看了看身旁的窗戶,這才放松了力道,轉而用拇指摩擦着溫何手腕處的皮膚。
大巴椅背很高,溫何坐着的時候根本沒人發現,這一站起來,一些眼尖的選手紛紛朝後面打招呼,溫何一一應過去。
“Oxygen呢?”Naive跪坐在座椅上,扒着椅背問。
溫何:“在旁邊睡覺。”
等溫何将窗戶拉開,坐回原地,岑以深才低聲道:“吓到你了?”
溫何本想說沒有,但又覺得戀人之間沒什麼好隐瞞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點。”
岑以深一把将帽子摘下來,被壓亂的頭發也無心打理,“抱歉。”
“沒事。”
車窗本來是防紫外線的黑色玻璃,一拉開,光照進來,溫何趕緊将自己擱置在一旁的防曬衣蓋到岑以深身上。
“你易感期,沒事兒的,哥哥易感期也這樣。”溫何上下檢查着還有沒有被蓋嚴實的地方。
岑以深:“嗯?”
溫何将岑以深手上的帽子拿過來重新扣在岑以深的腦袋上,“但是哥哥易感期會把自己關起來,我也就見過一次。”
易感期的溫辭硬生生的将從外鎖住的房門踹開了一條縫。
溫何回扣住岑以深的手背,輕輕釋放安撫信息素,淡淡的花香順着指尖傳遞到Alpha身上:“易感期到底有多難受呢?”
炎熱幹燥的風吹進來,卷帶着路邊被曬透的樹葉的氣息。
岑以深沒有回答,溫何轉頭看去,發現他已經睡着了。
聽說Alpha易感期的前期會讓人變得極度嗜睡,因為他們需要足夠的休息時間為接下來的“狩獵”做準備。
溫何看着對方的睡臉,眼神如同畫筆一般仔細描摹着Alpha的面部輪廓,睡着的岑以深沒了那份所謂的高冷感,其實他一直不認可外界那些“岑以深好傲啊”、“Oxygen看着就不好惹”的說法,明明自己的男朋友很溫柔,怎麼到了别人嘴裡就那麼的不平易近人呢。
車子在一棟廢棄工廠前停下。
王态小心翼翼的從前座探出個腦袋,看着岑以深輕聲說道:“還在睡呐?”
溫何也在猶豫要不要叫醒他,下一秒,岑以深摘下帽子,若無其事道:“下車吧。”
烈日當空,岑以深戴着墨鏡套着冰袖,一手攬着溫何的肩膀一手撐着把巨大的黑色太陽傘,跟着衆人一起望向前方的建築物。
别看這工廠外觀不咋樣,内部也同樣爛,整個就像是經曆過世界大戰一樣,破敗到給人一種下一秒就要坍塌一樣的錯覺。
同樣到達場地的韓國選手,西八開頭,艾西結尾。
霍貝予好奇:“PPA的那倆棒子說啥呢?”
精通四國語言的翻譯小哥哥趕緊展示出自己的業務水平,連語氣都模仿出了精髓,“說是哪個逼選的地方,這破地方真他媽能進嗎?砸死人了賠得起嗎?”
“牛啊哥,這你都會啊,晚飯加雞腿!”
翻譯小哥微笑表示雞腿不用,加錢就行。
場務小哥趕緊過來安撫,“其實這個地方是被特意搭建成這個樣子的,就是為了給各大機構拍攝戰損主題用的,安全問題完全不用擔心。”
主辦方将戰隊一一領到拍攝地,考慮到岑以深的過敏問題,FNO的拍攝地在建築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