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一窒,談光意也不認輸,身子也往前湊了幾寸,“是嗎?那你看看。”
此刻四目相對,他們之間的距離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呼吸的節奏。
仿佛是一場比賽,誰先轉移視線誰就輸了。
3 2 1,紅燈變綠。
“我看錯了,剛剛是紅燈的光影。”
比賽結束,蘇曼塔落敗,談光意勾起嘴角輕笑一聲,啟動車子。
蘇曼塔又将車窗打開了幾分,假裝整理被風吹散的頭發,指尖卻觸碰了一下發燙的耳垂。
車裡氣氛幾分微妙。
蘇曼塔,明明母胎solo選手偏偏要假裝自己是釣系美人,沒想到幾秒鐘的對視就讓自己翻了車,沒關系啊,又不是沒在他面前社死過。
蘇曼塔内心OS:這事兒我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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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到達青禾公寓樓下,蘇曼塔轉頭,“謝謝談老師,我自己上去就行了,您開一下後備箱?”
哎喲,怎麼還扭捏起來了。
談光意笑着說:“别麻煩了,明天下午我也去片場,我怕這铠甲别人也搞不定,我親自送過去。”
“那就謝謝談老師了,談老師對每一個合作對象都這麼照顧有加嗎?”
很好,Round 2。
“不是啊,隻對自己喜歡的。”
很好,談光意還是一個直球選手。
“那多謝喜歡,回頭送你一張簽名照。”說完蘇曼塔故作輕松,拿出女明星的氣勢,拉開車門下車。
談光意目送蘇曼塔進了公寓大廳後,開車駛離。
談光意捏着方向盤的手此刻已經有些潮濕,“呼——”,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
好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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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談光意驅車開往京城二環一處僻靜的四合院,院子極為低調,鬧中取靜。
車子剛在門口停穩,談府管家謝爺就迎了出來。
“少爺回來了。”談光意對謝爺點了點頭。
謝爺是爺爺以前的老部下,很多年都孤家寡人一個,上了歲數之後,爺爺就把謝爺請回家做了管家,但平時卻沒什麼活計,不過是在談府沒人的時候看看宅子。
“談老爺在屋裡等着您呢。”
“好,謝爺,我這就過去。”
談府是京城經典的三進式四合院,談光意從清式垂花門進去,先經過入口的倒座房,平時謝爺就住在倒座房裡,再進第二道垂花門,進去之後先看到雕刻精細的石材影壁,從抄手遊廊進入第一進院子,平時會客聚餐都在第一進院子裡。
第二進院子是爺爺的住所,東廂一直是他的房間,雖然上了大學後談光意很少回談府住,但爺爺依然給他保留着,房内陳設一樣沒變。
西廂是書房,談席秋偶爾在西廂住過幾回。
最後一進院子是後罩房,主要是廚房以及傭人的住所。
九十年代談府所在的老城區重新修繕,還請了專門修複曆史建築的專家,修舊如舊,保留了曆史風貌的同時做了一些加固修繕。
談府的宅子也算得上是有價值的曆史文物,門口還鑲嵌着政府頒發的“京城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的牌匾。
談光意從小就在這個院子裡長大,不免對曆史更加感興趣。
談光意的爺爺就在第一進院子的正房等着他。
“爺,我回來了。”談光意進屋,屋内熏着熏香,談光意對這味道熟悉,一聞便知是爺爺喜歡的鵝梨帳中香。
談老爺子放下手裡的古籍,“光意,回來了,快坐。”
“剛泡好的今年新下來的雨前龍井,嘗嘗。”爺爺精神看上去好多了,父親離去的消息給爺爺打擊不小,在醫院住了一個月。
“爺,看什麼書呢。”談光意的目光落在了爺爺的古籍上。
“嗨,我這老古董當然看古董書了,是《營造法式》。你怎麼樣,好像瘦了些,是不是沒人經營你的夥食?”爺爺滿眼含着對談光意的寵愛。
雖說談光意還有一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弟弟,但因從小也沒長在爺爺身邊,所以爺爺自然對談光意更加偏愛。
“爺,沒有,我吃的很好。”
“今天中午别走了,我讓廚房備上菜了,陪爺爺喝點?”
談光意乖乖點頭答應,好像在爺爺這兒還可以做回小孩。
爺爺從未對他的事業有任何指摘,雖然上了歲數,但年輕時也是在蘇聯留學過的,思想前衛開放,覺得年輕人有自己所熱愛的事業就好,無論做什麼,隻要自己覺得有意義的事情,那就是好事兒。
談光意陪爺爺下了幾盤軍旗後,便開餐了。
二人移步餐廳。
“光意還一個人啊?”
“嗯,習慣了。”
“你這小子,這麼多年,也沒見過你帶回個姑娘來給爺爺看看。”
“爺爺,以後會帶給您看的。”
談光意說着,腦海中竟然突然想起蘇曼塔那張精緻誘人的臉龐,昨天的紅燈路口,那樣近的距離,甚至能借着燈光看見她皮膚上的細小絨毛,宛如初夏的桃子。
“聽這意思,是有喜歡的人了。”爺爺笑着打趣他。
“嗯……有喜歡的姑娘,就是不知道,人家喜歡不喜歡我……”
“傻小子,追姑娘也不會嗎,還要爺教你嗎?我當年在蘇聯……”
談老爺子興緻來了,又聊起了當年自己的熱血青春。看爺爺興緻好,便陪着多聊了一會兒。
午餐結束,談光意因下午還有試鏡的工作,滴酒未沾。
在談府大門,爺爺拄着拐杖看着談光意上車,“别忘了,下回帶過來給爺爺看看。”
“嗯。回去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