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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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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晨不忍了,直接問:“我覺得現在不是大家一起坐下來吃飯的時候。”

盛秦朗很自然地說道:“我知道,飯點沒到,再好的保溫盒也有時效性,不差這半個小時。”

“所以,你是預備放到飯後說?”

盛秦朗一頭霧水,問:“說什麼?”

陸晨反問:“你說呢?”

盛秦朗再一次一臉懵,道:“我怎麼了?”

“你怎麼了,你不覺飯後說很尴尬麼?”

“飯後說什麼很尴尬?你到底要我說什麼?”

陸晨的火氣漸漸上頭,“所以飯後,你也不打算說?”

“我真得沒有打算飯後說。”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說?”

盛秦朗困惑,“你能否稍微透露一點信息給我,到底,我應該,要和你說什麼?這樣我也好有方向。”

陸晨将話題這個方向盤轉正,直言:“說我們的事。”

盛秦朗從迷茫瞬間轉為認真,“我們怎麼了?”

“感情。”

感情的事無小事,盛秦朗謹慎的表情看着陸晨,真誠地發問:“感情怎麼了麼?”

怎麼有人演技可以這麼高,為什麼那天,他對着盛霖可以幹脆利落說出“不适合”這些字眼,而當事人坐在眼前,卻開始了打太極,這張臉真得無辜,越無辜演技越是爐火純青,是覺得不好意思?還是想要繼續演一段時間?還是苗頭被我發現覺得下不來台?陸晨說不上來是氣急敗壞還是怒其不争,如果分手的理由是“不合适”,她接受。但是分手要有分手的态度,分手應該大大方方的,尤其是他們這樣的關系,沒了戀人的身份,還有上下屬的位置。陸晨始終保留了一點餘地,給了一個算得上是委婉又算得上是直接的話語,“我們的感情,有變動了。”雖然喉嚨發顫,陸晨還是開了口,說了出來。是的,開誠布公的,不要小家子氣。感情不是談判桌,不需要試探對方的底價。

盛秦朗直覺不太妙,小包間的氣氛降至大寒,他的手心有點冷,但是額頭卻在冒汗,他小心翼翼地組織語言,說:“如果你覺得對于這段感情不夠堅定,那是我的問題。”

周旋了這麼久,就憋出這,陸晨沒有失控,仍舊特意調節自己内在的呼吸,表面平靜,但是語氣不太善,她問:“什麼叫做我對這段感情不夠堅定,不夠堅定的人是誰?到了這一步,要把髒水潑我頭上?盛秦朗,你好歹作為居安家居未來的接班人,拿出點魄力,敢作敢為,很難麼?”

陸晨的這句話刺激到了盛秦朗的某跟神經,他極力忍耐自己的情緒,坦誠道:“敢作敢為?我承認有些事我處理得不夠好,我讨厭真相,害怕真相,不敢問也不敢說,但是感情的事,我對你沒有隐瞞。”

陸晨真是氣笑了,質問道:“不敢說出口,那叫對我沒有隐瞞?你的邏輯,能不能自洽?”

“有一些事我沒法說,至少目前不能,我期待真相可以和我想象的不一樣,我需要時間,我也在努力。”

陸晨起先還能告訴自己冷靜,哪怕分手,做不成情侶還是上下屬,擡頭不見低頭見,成年人,體面不難。可是,她聽到盛秦朗說他需要時間,他也在努力,陸晨突然明白,原來讓盛秦朗愛上陸晨,是需要盛秦朗花時間,一日又一日,反複說服自己接受她的事情。顯然,盛秦朗努力了,并且仍舊在努力,但是目前,他沒有愛上她。更顯然,以後,他也不會愛上她,他就是這樣優柔寡斷的一個人,一日拖一日,四年也好,四十年也好,相愛很難嗎?對于不愛的人來說,相愛确實很難。

“分手吧。”陸晨說。既然他盛秦朗說不出口,那由自己來說,雖然這件事不是那麼滋味,本來,主動說分手的人本該是他盛秦朗,可是,他太猶豫了,從2015年到2019年,他拖了四年,從三月到七月,他又額外拖了四個月。朝朝暮暮,反反複複,結論是“不适合”,結局是“分手”。他做不到,那就由自己來做,由一個“被分手”的人變成主動“提分手”的人,結局不都一個樣。至于名聲,因為是她自己提的分手,所以他當然不會背負“耽擱人家女孩四年”的壞名聲,也許他糾結不敢說出口,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盛秦朗簡直了,為什麼好好的一頓飯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他無比希望十分鐘前不要腦袋發熱邀請陸晨上樓吃飯,他據理力争,急切地說道:“你是認真的麼?你是仔細考慮過後的結果麼?就因為這?我想,不要說戀人,哪怕夫妻之間,總都有秘密吧。誰的心裡都會有那麼一兩件不可告人的事情吧!”

陸晨終于崩潰,說:“你不愛我這件事情,沒有那麼不可告人。”

盛秦朗覺得一切還可以挽回,十分真誠,十分熱烈,肯定地斷言:“我愛你,這件事情我可以反複告訴别人。”

“那麼你心裡,不可告人的事情是什麼?”

盛秦朗眼神變得迷離,又開始了,墜樓的畫面,突兀的尖叫,碎片式的記憶,企業家的厚德載物,那句“算是間接吧”……他錯開陸晨亮晶晶的眼睛,世界又變成了一片灰色,他也很無助,像是爬一座山,山那麼高,哪怕突破他的身體或者心理極限,他也翻不過去,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再一次屢戰屢敗,周而複始,毫無轉機。他哽咽道:“我不能說。”

企業家的第一代,是否勤勞努力比得上下一代,而幹淨清白比不上?是否追逐财富的道路上,冷酷無情的人更能獲得成功,是否這個特質是成功的必要條件?盛秦朗幾乎要認為是的,答案是這樣的。大門大戶的人家總有一些規律,前幾代海盜,中間幾代經商,後面幾代學習建築或藝術。原先什麼都沒有,然後開始斂财,有财之後,德和美也跟着來了。但是議論起這樣世家的人,大家往往誇耀他們門第顯赫,書香世家,既忽略也不強調第一代的不清白與野蠻。

盛秦朗默默地站在那兒,這個答案,與他對這個世界的聯系與認知是相悖的,他無法贊同。可是父親,他的名聲同等重要,他還生着病,難道真得要讓其他人議論起第一代的冷血麼?秘密就是秘密,秘密不應該放在陽光下,它不是稻谷或生姜,也不是山藥或紅薯,曬幹了更有價值,它應該是放在地窖下的酒,越是陰暗,越是留有酒香味。

盛秦朗沉默,接着沉默。

分鐘不知道轉了幾圈,陸晨起身,解脫似的說道:“盛秦朗,你真的是個膽小鬼,我們分手了!”

盛秦朗拉住陸晨的手臂,如何挽留才最有用,他說:“别,至少先把這頓飯吃了。”

“不了。”陸晨拂開盛秦朗的手,一切到此結束了。

兩人離開小包間,穿過宴客廳,來到走廊,一前一後,場面尴尬。

陸晨望着身後的影子,情緒崩潰到了極點,扯着嗓子說道:“我說了,我們分手了,分手了,分手了,你不懂麼?不要跟着我。”

然後兩人停下了腳步片刻,隻因走廊前面十米處,站着Paul。

陸晨搖了搖頭,說好的體面呢?怎麼還是崩不住,前功盡棄,功虧一篑,行百裡者半九十。

Paul的克制欲此刻到達人生巅峰,他輕輕地說道:“我說,我真的隻是路過,剛路過,什麼都沒有聽到,你們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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