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顧詢墨在倚春樓等了幾日,也未等到傅铮的到來。
可正當即将放棄時,她卻突然收到傅铮遞上來的拜帖。傅铮在信上說,明日欲前往她府上拜會。
眼見他要來自己的主場,顧詢墨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她飛速寫了一封回信,叫送信的小厮一同帶了回去,便開始在府上靜待對方的到來。
第二日
天光大亮,顧詢墨早早便從床上爬了起來,連平日裡不愛早起的季竹心也難得從床的束縛中掙脫開來。
倒是葉蓁蓁,她自上次演技不佳差點壞事後,便不願再去湊這個熱鬧,生怕被傅铮識破。
兩人勸說無果,便隻能放棄。
到達正堂時,恰逢小厮來報,說是傅公子已經到了正門,兩人便匆匆趕往大門處。
“傅兄!”
“顧兄!”
饒是再讨厭傅铮,顧詢墨仍能裝出一副熱情的模樣,仿佛對他的到來十分歡迎一般。
而傅铮也同樣揚着笑迎了上來,假意要與顧詢墨來個擁抱。
顧詢墨忍住即将破口大罵的欲望,與他來了個一觸即分的擁抱,旋即又後退兩步道,“傅兄今日能來府中,屬實令我感到驚喜啊!”
“哎”傅铮歎了口氣,似乎十分懊惱的模樣,對着顧詢墨傾訴起了自己的煩惱。
“那日不知為何,我竟……,哪還有臉出門呢,今日來見顧兄也是多日不見,實在想念,才腆着臉來了,還望顧兄不要嫌棄啊……”
“哪裡哪裡……”顧詢墨心中嘲諷,面上卻還是一派和善,“怎會嫌棄,我與傅兄一見如故,又怎會因為此事與傅兄生分了呢?來來來,進來說,進來說。”
季竹心一直沒說話,隻是跟着顧詢墨的步子走在後頭,一直到了正堂落座後,她才抓起了桌案上的瓜子,坐在位置上看着熱鬧。
“這位是之前見過的季姑娘吧?”傅铮突然将話題引到了季竹心身上,她隻能将瓜子攏在袖中,對着傅铮禮貌一笑。
“她是我的側妃,季竹心。”顧詢墨壓下心中不耐,解釋道。
“那還有位姑娘呢?”傅铮锲而不舍地問。
“她染了風寒,還在休息。”顧詢墨找了個借口搪塞道。
她從前怎麼沒見他這麼主動出擊過?
今日不知傅铮吃了什麼藥,倒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兩位姑娘倒是如花似玉,顧兄好福氣啊……”傅铮笑了笑,仿佛移不開眼似的,眼睛盯着季竹心,話卻是對着顧詢墨說的。
季竹心佯裝羞澀地低下頭,臉色卻是大變,她眉頭狠狠一皺,隻覺得今日傅铮實在是太不對勁。
上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傅铮也沒啥反應,怎麼今日……
雖然她自認為自己确實長相不錯,但也沒到絕世美女的程度,傅铮卻表現得好像對她垂涎良久似的,連眼睛都轉不動了。
不對勁……不對勁……
顧詢墨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但她還得應付傅铮,便隻能強忍心中不适,道:“拙荊不過蒲柳之姿,傅兄謬贊了。”
“不不不……”傅铮仍想說些什麼,但見顧詢墨眉目中隐隐含怒,便又噤了聲。
他生硬地轉移話題道:“今日來此,其實是……”
“其實是……”傅铮遲疑道。
“是什麼?”
“其實是擔心顧兄會因為洛陽城的傳言便疏遠了我,所以才上門來試探一番,還望顧兄見諒。”傅铮無辜地眨了眨眼,直接将來意說了清楚。
“不過今日談心下來,卻見顧兄毫無嫌棄之意,铮實感愧疚。”
“哈哈哈!不必道歉,你我本就是好兄弟。”
“嗯!”傅铮緊盯着顧詢墨的眼睛,點了點頭。
“那今日铮便先回去了,過兩日顧兄可否賞臉來傅府?”傅铮站起身來,擡袖對着顧詢墨行了一禮。
“自然自然……”自然不願意!
顧詢墨壓下心中的吐槽,隻想盡快送走這瘟神。
于是她同樣站起身來,客氣地将對方送至大門。
“那,铮告辭了!”
“慢走!”
傅铮對着顧詢墨點點頭,又好似依依不舍地轉頭看了兩眼顧詢墨,随後才走進了停靠在府外的馬車。
見馬車緩緩駛離,顧詢墨才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他今日太不對勁了!”季竹心在身後鬼魅似地突然出現并說道。
顧詢墨被吓得一抖,剛想埋怨對方神出鬼沒,卻見她神色認真,便收回了想耍寶的心。
“是啊,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顧詢墨也跟着沉思起來。
“而且今日上門似乎就是為了邀請你去他府上?”季竹心總結道。
“為什麼要去他府上呢?他府上到底有什麼啊?”顧詢墨啧了一聲,隻覺得愈發看不透傅铮此人。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季竹心歎了口氣,“到時候給你準備些防狼噴霧、防刺背心、匕首、解百毒丸什麼的,以防萬一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