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沈意要是出了事,誰來給她偵查殺人惡魔呀!
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她定是要那些土匪吃不了兜着走。
着急的岚淨瑤來不及多問,打聽了下沈意的住處,雇了輛馬車便過去了。
沈意名聲在外,他家的宅子卻是個古樸的四合院,看着十分冷清,大門從裡面被緊鎖着。
她敲了好一陣,才有個老朽來開門。
老朽高伯是他們家的老管家,從父輩開始就在他家幹活。
高伯聽了她的來意,一臉無奈地搖搖頭。告訴她,昨夜裡沈意被土匪偷襲,身負重傷。今日一早就到神機處去了,攔也攔不住。
與此同時,在神機處的戒律房裡。
鐵十字架上綁着一個面相兇狠的土匪,身上全是一道道皮開肉綻的鞭痕。衣裳上留下的破洞口,被血液洇成了一個個的紅圈。他的腦袋低垂着,顯然已經暈了過去。
“把他弄醒。”
沈意背着手站在一旁,神情冷漠地好似一塊冒着冷氣的寒冰,面色蒼白,站立着的腿還有些許打晃,他強逼着自己硬撐着。
一旁的獄卒拎着水桶,毫不留情地朝着那個痛暈過去的土匪虎十一潑去。
虎十一嗆了水,咳了幾聲後又醒了過來。看到面前活閻王一般的沈意,他不但沒有一絲懼怕,還笑了起來。
“有種你就把我打死,我們虎牙寨的人從不是貪生怕死之人。”他朝地上吐了口血水,斜着嘴笑道。
“我再最後問一遍,你們的殘黨還有多少?現在何方?”沈意地聲音虛弱但堅定。
“呸!我憑什麼告訴你,我就是要你日日夜夜擔驚受怕。你可要小心了,别哪天一不小心就被我們兄弟取了狗頭,為其他死去的兄弟報仇,哈哈……”
虎十一仰頭得意地笑,昨夜裡他孤身一人闖入沈家。趁着沈意熟睡,他揚起長刀朝着他的心髒刺去。
然而警覺的沈意睡眠一向較淺,睡覺時枕邊都要藏着把刀。
聽到動靜清醒過來的沈意往旁邊躲去,雖然避開了心髒部位,但身上還是被刺中了一刀。
他緊抓着刺中自己胸膛的刀不放,抽出長刀拼盡全力朝着虎十一的腹部劃去。
同時身負重傷的兩人寒刀相接,驚醒了隔壁屋的高伯。
高伯察覺到情況不對,雖然年事已高,但身子骨卻十分硬朗,帶着沈家全部下人拿着斧頭破門而入,把虎十一給活捉了。
重傷的沈意失血過多,身子虛得很,連大夫都要他卧床休養半月。
然而他非但不聽,簡單處理了下傷口,還是硬撐着身子過來審訊被活捉的虎十一。
見虎十一的嘴硬得始終撬不開,沈意隻好對他嚴刑拷打,逼他說出虎牙寨的其他殘黨。
鐵爐子裡冒着滾滾熱氣,獄卒戴着皮手套,拿着烙鐵在裡面燒得通紅。
隻見沈意給了他一個眼神,他把烙鐵從爐子裡取出來。
幾個獄卒上前抱住虎十一讓他不能動彈,往他嘴裡塞進一塊破布,抱起他的小腿,露出腳底闆。
獄卒拿着冒着紅光的烙鐵,毫不留情地燙了上去,一縷蒸汽蒸騰而上,皮肉的燒焦味瞬間彌漫開來。
被禁锢住的虎十一掙紮不得,腳趾用盡全力蜷縮了起來。嘴裡咬着破布仰頭發出一陣沉悶地痛呼聲,雙目圓瞪得都要奪眶而出,脖頸到太陽穴上的青筋暴起,冷汗直往外冒。
緊接着兩眼一翻,又痛暈了過去。
失血過多虛得手腳冰涼的沈意此刻也有些許支撐不住,他連連後退幾步,座到了椅子上。
一旁的張昭慌忙過來關心道:“沈大人,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你這樣隻會傷了身子。”
其他的探員也附和道:“那日在微風林被打傷還沒好,現下又被刺傷。那虎十一嘴硬得很,得慢慢折磨他讓他開口。”
已經被折磨了一早上的虎十一,抱着必死的決心,也不願把其他殘黨說出來。
他們土匪身形彪悍,皮糙肉厚得很,皮肉之苦的忍耐力也非一般人能比。沈意決定還是要從其他方面入手,于是讓獄卒先把虎十一關回牢裡,改日再審。
匍匐在戒律房屋頂上的岚淨瑤,借着瓦片之間的縫隙,看見沈意還能正常走動,心裡不免有些慶幸。
那日在微風林交手,她是知道沈意的武功的,制伏普通不會武功的犯人尚且夠用。
但面對彪悍的土匪那大體格子,單打獨鬥他是肯定打不過的。
看來這些土匪殘黨為了給兄弟報仇,不會輕易地放過沈意。萬一他們集體過來偷襲,他的處境可想而知。
趁夜,岚淨瑤換上了一身夜行服,腳步輕盈地在屋頂的瓦片之間行走。
随後,她來到關着虎十一的那間牢房,小心翼翼地撥開他頭頂上的瓦片。
他正被關在一間獨立的牢房裡,這間牢房四四方方的,四面都是堅硬的石牆,窄小的空間也僅夠兩個成年人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