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連忙順着聲音找過去,看見了坐在台階上哇哇大哭的夏油傑小朋友,以及一旁束手無策的禅院甚爾。
老闆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勉強抑制怒火問:“甚爾君,發生了什麼?”
“啧。”禅院甚爾頭疼地揉了揉腦袋,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咒術師終止打鬥的方法居然是靠哭。
在禅院甚爾的人生裡,哭可以說是最沒用的辦法。
但他面對哇哇大哭的夏油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停了下來。
“喂,小鬼你哭什麼?”
夏油傑本來還沒難受,禅院甚爾這麼一問,哭得更加厲害了。
他還邊哭邊哽咽:“哇、我收服的、哇、咒靈,都是因為你……”
剛才,禅院甚爾欻欻兩下,就解決了十多隻咒靈,那可是他一個一個吃出來的。
就這麼被禅院甚爾祓除了!
這還是夏油傑第一次損失咒靈,想起就心疼。
那他吃的那些難吃的咒靈球又算什麼?
禅院甚爾挑起最低等級的蠅頭,嫌棄地說:“這就是你收服的咒靈?用來對付我?”
他語氣中充滿了不屑,跟剛才自我貶低時完全不一樣。
夏油傑一聽,更加難受了。
“那是我好不容易收服的咒靈!”
禅院甚爾:“你也不收點好的,這些垃圾貨色也要?”
夏油傑嘴巴一癟,又要哭。
禅院甚爾開始頭疼,并且後悔剛才說了那些話。
他去跟一個小朋友争什麼争,現在好了,咒靈圍攻變成聲波攻擊了。
老闆和經理就是這個時候找過來的。
禅院甚爾這才想起回頭看經曆了台風的休息室,覺得頭更疼了。
他要怎麼解釋,事情才變得合理正常?
看來夏油傑不是來找摯友的,是來當祖宗的!
“行了别哭了!”當着老闆經理的面,禅院甚爾隻能說,“大不了我給你抓幾隻補回來就是了,絕對比你之前的那些要好。”
夏油傑立馬不哭了,睜大眼睛問:“真的嗎?”
禅院甚爾還能說什麼,隻能應下來了。
見夏油傑不哭了,老闆對自家搖錢樹碎碎念着:“甚爾啊,他就是個孩子,你不要太兇嘛。”
老闆的面子還是要給的,禅院甚爾應了聲,再掃夏油傑一眼,發現對方早就收拾好了那幅哭哭啼啼的模樣。
這個小鬼……
禅院甚爾總覺得自己被計算了,但他沒有證據。
夏油傑和禅院甚爾之間的矛盾解決,輪到老闆發話。
老闆看着可可愛愛的夏油傑,聲音跟着柔軟低聲了許多:“小朋友,你是怎麼進來的?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夏油傑含糊地解釋他是溜進來的,轉頭裝作無辜的目光,看着他們。
“什麼地方?難道不是咒術師……”
“噗!”禅院甚爾連忙上去捂他的嘴巴,才沒讓他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
老闆疑惑看着他們兩個,古怪道:“你們倆搞什麼小動作?咒術又是什麼?”
禅院甚爾捂着夏油傑的嘴,皮笑肉不笑地對老闆道:“這個小鬼什麼都不懂,還以為這裡是過家家的地方,我現在就帶他離開。”
“欸!”老闆似乎有不同的意見,擡手制止了禅院甚爾,“至少要把孩子的父母叫來接人,我們也不放心一個孩子獨自回去。”
夏油傑立即道:“沒關系,我一個人能回去。”
禅院甚爾拍了拍夏油傑的小腦袋,扯着嘴角說:“放心吧,這個孩子跟我有點親戚關系,我送他回家就是了。”
“是嗎?甚爾從來沒說說過你家裡的情況呢。”
老闆有點信了,畢竟看起來甚爾跟這個小朋友很熟悉的樣子。
就這樣,禅院甚爾帶着夏油傑離開了店裡。
此時太陽已經落下山頭,黑夜染上天幕,隻留下暗紅色的餘溫。
“行了,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
夏油傑詫異:“你剛剛還說要送我回去。”
禅院甚爾雙手插兜,一副無所謂模樣:“是啊,我騙他的,有意見嗎?”
……沒意見。
夏油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人,明明實力在線,卻又自卑,因為自卑導緻底線降到最低。
簡而言之就是個無賴。
“還有。”禅院甚爾背對着夕陽,“你不知道那些事情不能跟普通人說嗎?告訴他們隻會徒增咒靈,沒有任何益處。”
夏油傑下意識張口:“真的沒有嗎?”
禅院甚爾不說話,他懶得跟一個小鬼講大道理。
夏油傑沒得到回答,又問:“我下次還能來這裡找你嗎?”
禅院甚爾咬咬牙:“還想來找我?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夏油傑挺胸:“知道啊,為了拯救世界,我得先找到摯友。”
“都說了,我不是你摯友了。”
“但是你很強。”夏油傑認真,“而且你還欠我幾個咒靈呢。”
禅院甚爾:……本來想連着這個一起賴掉的。
“說好了,給你搞幾個咒靈,以後别來煩我了。”
夏油傑就當做沒聽見:“你很厲害,能教教我嗎?還有之前那個咒靈被你祓除了嗎?你是怎麼做到的。”
一說起咒術之類的話題,夏油傑就有說不完的話題。
禅院甚爾聽着頭昏腦脹,對他徹底沒了脾氣。
他隻能無奈解釋了一下,當時他隻是把咒靈團成了球存了起來。
夏油傑聽着雙眼亮起:“你也能把咒靈變成球?”
禅院甚爾随意說着:“嗯哼?你的術式是把咒靈變成球,然後吞下去嗎?”
夏油傑感到了驚吓,小南瓜頓時炸毛膨脹了起來:“你是怎麼知道的?”
禅院甚爾本來是開玩笑,但見夏油傑這個反應,不可思議。
“你的術式真要吞咒靈?”
他以為他靠着自己的身體素質吞噬咒靈已經夠離譜了,結果還有比他更加離譜的,見識了。
夏油傑點頭:“對啊,我收服咒靈的辦法是把咒靈變成咒靈球,然後吃下去,就是味道……”
禅院甚爾跟夏油傑産生了共鳴:“就是味道很難吃是吧,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惡心的東西,什麼藍紋奶酪、鲱魚罐頭都比不上。”
夏油傑不由得跟着附和:“沒錯沒錯,難道你的能力也跟我一樣?”
說起能力,禅院甚爾瞬間恢複了剛才的态度:“我的能力沒你方便。”
不過看在夏油傑的術式要源源不斷吃那麼難吃的咒靈上,禅院甚爾對他産生了一絲憐惜。
看來,有些有術式的人也不是那麼好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