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這次的外出交友計劃大失敗?”
禅院甚爾跷着腿,吊兒郎當坐在那裡,明明穿得人模人樣,看起來沒個正形,也不知道那些客人怎麼把他捧成了頭牌的。
相比之下,夏油傑乖巧地坐在沙發上,背都是挺直的。
“嗯……”
夏油傑還有些傷心,他還沒來得及問庵歌姬是不是他摯友,就把人弄哭了,不管是不是,庵歌姬肯定不願意當他摯友。
“難受什麼,神社出生的巫女都是輔助型的,怎麼也不符合你摯友的标準。”
夏油傑反駁他:“最強輔助也是最強啊。”
“嘁。”禅院甚爾懶得跟夏油傑辯論。
他手上玩把着西餐刀,銀色的不鏽鋼用具在他手上轉的飛快,讓人一眼看去,都能感受到刀光上的寒意,懷疑那是一把開了刃的刀具。
最強,那就是最強,可沒有添加詞。
在他看來,如今的咒術界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如果不是他沒有咒力,如今的最強名頭隻怕會落在他身上。
——嘁。
禅院甚爾很快揮散了這個念頭,還最強,就是個灰溜溜從家裡跑出來,在這裡當牛郎的垃圾而已。
休息室的門被敲響了,不一會兒,姐妹町的老闆的頭從門外探進來。
見到夏油傑在,他便整個人擠了進來,搓搓手道:“傑君也來了?你兩天沒來,好多客人都在想你呢。”
看到他如此谄媚的模樣,禅院甚爾跟着翻了個白眼。
他這個老闆,上次還一闆正緊說他們是正經牛郎店,轉頭被客人們鬧了一頓後,把夏油傑當成了座上賓,隻希望他多來牛郎店坐一坐。
又在禅院甚爾耳邊不停念叨,說可以不拿那麼多分成,隻要他多帶夏油傑來逛逛。
禅院甚爾無語:“你确定這是正規牛郎店?”
老闆挺着胸膛:“怎麼就不是正規牛郎店了?又不強迫小朋友喝酒,客人們隻想找個可愛又會說話的小朋友聊聊天,偶爾點兩杯飲料喝喝而已,哪裡犯法了!”
他都這麼說了,禅院甚爾懶得操心,把話一五一十跟夏油傑說完,讓他自己拿主意。
夏油傑沒想那麼多,隻問了一個問題:“這樣能賺錢嗎?”
禅院甚爾:“能。”
夏油傑毫不猶豫答應了。
他的零花錢不夠用了,又不能跟爸爸媽媽要。
如果能賺到錢就好,這樣等他找到摯友後,就能請他吃荞麥面了。
摯友如果不喜歡吃荞麥面,請他吃别的也行。
“其實隻要跟姐姐們說說話,然後把她們身上的咒靈拿走就行,是吧?”
禅院甚爾嗯了一聲,就連他都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子很有天賦,跟人說話很有一套。
其實夏油傑都不用做除了聊天以外的任何事情,就能撫平那些客人的内心,他真的很能從幾句話之中把握别人的需求,再用幾句話說到别人心裡去。
但是這樣的好人,真的能在這個殘酷的咒術界活下去嗎?
然而對于夏油傑而言,牛郎店隻是另類祓除咒靈的地方,幫助不少人解決咒靈緩解她們心裡的困惑,就是在幫不少人,所以他很樂意做。
今天也是,他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跟着老闆走了出去。
門外立即響起一陣歡呼聲,都是等着他的小姐姐。
*
結束了牛郎店的工作後,夏油傑又有不少收獲,他把咒靈球一個一個地塞進皮卡丘包裡,再塞到鹈鹕嘴巴裡。
禅院甚爾一旁涼飕飕道:“怎麼?現在不吃還想囤着一起吃?”
他又不是不知道咒靈什麼味,夏油傑還不想當着他的面吃?
夏油傑當做沒聽見,繼續塞。
禅院甚爾嗤笑,小小年紀就有了形象包袱。
“走吧,今天這個一級咒靈是答應最後補償你的咒靈,下次的咒靈就要收費了。”
當然,他也不做虧本的買賣。
每次都要求夏油傑不靠術式,跟咒靈貼身肉搏。等到他實在撐不住了,自己再上去一擊秒了咒靈。
帥完,再開啟瘋狂嘲諷模式,把他不标準的戰鬥姿勢、戰鬥思緒都嘲諷了一遍。
别說,還挺爽的。
咒術界未來的頂梁柱是在他的輔導下成長,還任由他随便訓斥随便罵。
隻要想到他成長起來以後,知道教導的老師是他們瞧不起的那個人,那些老不死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就更爽了。
誰讓他們目光短淺,隻看中家族血脈術式,卻不往外面看看?
夏油傑不覺得禅院甚爾的教導有什麼問題,每次戰鬥完都會虛心聽取禅院甚爾的訓斥,然後一一改正。
他覺得禅院甚爾挺好的,就是有的時候自信,有的時候又過分貶低自己。
這種複雜的表達讓夏油傑猜測,這大概是因為他的姓氏。
夏油傑也從夜蛾正道口中得知,禅院就是禦三家之一,以咒力術式為唯一标準的家族。
禅院甚爾是夏油傑見過目前為止最厲害的人,卻在禅院家依舊不受重視、遭受冷漠,隻因為他是天與咒縛,沒有咒力。
沒人承認禅院甚爾,夏油傑自己來。
他開始叫禅院甚爾老師,一開始還被禅院甚爾嘟嘟囔囔地拒絕了。
後來叫多了,禅院甚爾便懶得反駁他。
夏油傑覺得是這個稱呼讓禅院甚爾害羞了,便又用回了原來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