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傅剛才還一臉和氣與我說話,一擡眼看到呂南樓,臉色頓時恢複得好似适才審我一般:“原來是呂侍郎。姜将軍府上的消息,竟不如呂侍郎的真實?”
言語間的不滿,透過文太傅的沉沉的眼色,更顯冷峻。
我心中一想,糟糕,恐怕這文太傅與呂南樓在朝堂上并不相處愉快。否則這般場合,早應該你哈哈一聲我呵呵一下打個招呼,他們不會因為我才這樣的吧?我正細想自己到底何德何能讓兩位朝官如此這般的針芒相對,又聽聞門外一聲:“呂侍郎所言不虛,我可作證。”那聲音源頭之處,赫然便是施施然的皇四子。
衆人一見便都忙忙行了禮,我原來本就跪着,現在隻不過是換個方向繼續跪着,再多行了一禮罷了。
這得要跪到什麼時候啊?
皇四子來這裡作甚?來證明我已有婚配?連阿娘都不知此事,眼前這坐着的站着的都已然知曉,他們在談論的到底是不是我?
文太傅的臉色瞬間又換了另外一個模樣,笑笑道:“四皇子也有這般雅興來這裡尋驗方?既是四皇子說了,那便是無疑了。姜白蘇,看來你雖進都城不久,已然獲如此多英才之士青睐,看來姜将軍有得忙了,選婿都要花費一番功夫啊。皇四子,呂侍郎,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幹幹哈哈兩聲,袖子拂了拂,大步出了門去。宋判局連忙趕上前去要送,才到門檻前,就已經不見文太傅蹤影。
皇四子歎氣道:“别看文太傅年紀大,這走路的功夫,甚少有人能趕得上啊 。”
宋判局回過頭來讪讪笑道:“四皇子所言很是,我重新叫人布茶,難得兩位貴客今日竟親自登門來訪,阿扇,讓人換新茶來。”
阿扇早就将舊茶撤了下去,換了新茶盞上來,宋判局回頭看看我,和顔悅色道:“姜白蘇,你也跪了許久,起來坐着吧。”
我終于聽到句正常的話了。
呂南樓一落座,便道:“四皇子如何今日也這般得閑來此處品茶?”
原來他們倆不是約了一起來的。
皇四子坐在東首位,輕輕笑道:“呂侍郎來了,我便來了。”
原來他們倆是約了一起來的。
宋判局一臉疑惑:“兩位來此所為何事?”
呂南樓微笑道:“我聽說合劑局要晉升人才,所以特來看看。”
皇四子施施然笑道:“我聽說姜白蘇要和人争那采購房之位,所以特來看看。”
皇四子說得更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