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許多藥酒,就被他用馬車密實地封住了堂而皇之運出皇宮,他讓阿措向宮門守衛出示的那枚令牌,分明就是聖上給的。
我和盛妃告辭的時候,盛妃很是不舍,叮囑我若是有空閑了,多去看她。就連之前氣勢很甚的徐嬷嬷,都流露出依依不舍之意。她站在芙蕖宮門内向我行禮,我很惶恐。
她雖然是一名嬷嬷,卻是盛妃身邊的緊要之人,想來宮位不低,從那日在我府上提親的時候的氣勢便可感覺得到。當她站在我面前行禮的時候,我是連忙跪了下去:“徐嬷嬷,我哪裡受得起這一禮?”
徐嬷嬷溫和道:“白蘇姑娘,若是這次不是你,恐怕盛妃娘娘就會有危險。之前我隻是認為,皇四子不過是看上了你的外貌罷了,也不過是一個比别人好看的外表而已。如今,我隻覺得,皇四子能認識你,的确是一件幸運之事。”
我幾乎是淚漣漣地朝她揮手離開。能夠得到一位上了年齡的嬷嬷的肯定,那得多不容易啊。
那一批藥酒送到了阿父的營中,阿父笑得合不攏嘴,連連誇呂南樓辦事辦得好。
我無語站在一旁,那藥酒好像是我做的不是呂南樓。難道被誇的不應該是我嗎?
等阿父命人将所有的藥酒都運進了營中的庫内,呂南樓就帶着我告辭,說是送我回城中姜府。
阿父趕緊揮了揮手道:“很是很是,你們速速去吧,白蘇她娘在府中等了很久了,一聽今日白蘇回家,已經在家中做了很多好吃的。對了,呂侍郎,你也順便去嘗嘗。”
我看了看呂南樓,他解釋道:“我已經先派了阿綜去報信了。”
我又無語。我感覺自己隻要跟着這樣的行程往下走便對了,其他根本不用我操心。
直到站在姜府門前,我還是有恍惚感。我就又回來了?我已經又完成一個事情了?
呂南樓伸出手,替我将風吹亂的發絲平整了一下道:“白蘇,那場火……的确是在我意料之外,是我疏忽了,你還生氣不?”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把嘴又閉上了。
他歉意的模樣不像是假裝出來的,好像是真心話。我仔細看了看他,總覺得好像不是歉意那麼簡單,那表情之後,似乎又更濃的說不出的一種感覺。我也說不上來,直到他接着說了第二句話。
他望了望台階外那空地之後,似乎是遙遠的地方,緩緩道:“這事…始終算是僥幸,還沒完,我不會那麼輕易讓它過去,就算人已經死了,那幕後之人,終有一天會讓他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