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點點頭：“自然，我隻要認識止血的草便是，其他的不需要知道，我又不去當醫士。”

我眼睛眯眯一笑：“我的法子就是，得告訴軍營裡的将士們，在外面常見有用的草有哪些，就隻教長什麼樣子，怎麼用，注意什麼毒性或是避免的事情，其餘一概不用多講。至于挑什麼講，那便是治療刀槍止血的，治療行軍之時痢疾的，總之行軍打仗受的各種傷可以随處能見就能扯來治療的各種草株樹木，就算不能治好，好歹也能暫時頂一頂。”

空青大喜：“這便能解決大半問題，早先并沒有想過，若是軍中人人都都少少識得這些個樹木草葉，醫士不足也能暫時自救，确實是個好法子。”

我倆商量後即刻行動起來，空青去和阿父請報此事，我則将阿娘草藥圃裡将不同的草挖了一兩棵出來，植入小盆中，共有大大小小十幾個陶盆。這些都不是名貴藥材，都是阿娘進山帶回來的路邊山坳裡或是溪水邊的草藥。

我不能把軍營的将卒都拉到姜府裡來參觀，隻能将常見用得上的都用裝了土的陶盆子帶到軍營裡去。

空青辦事倒是麻利得很，阿父很快派了人來接我……不是，是派了馬車來将我準備好的陶盆子拉走，阿津負責駕了馬車送我一起往軍營而去。

軍營裡已經密密麻麻集中了好幾十名卒子，空青站在營門前和負責的軍士講了幾句，便有人一路小跑去安排熱鬧哄哄的卒子們安靜下來，席地而坐，擡頭望向營門的方向。

空青道：“阿父的意思是，你一個人恐怕不能一次和所有的軍卒講完，得分好幾場，粗略估計可能十幾場……若是一場人數衆多，你講得不細，這便浪費了，須得在講的時候，要人人能看到，人人能記住，人人會做。”

我有些愕然：“人人能看到沒有問題，但人人能記住這可困難，我豈能保證人人都認真記得住？更何況人人都會做也不太可能，草就一棵，哪裡夠這許多人霍霍的？”

空青嘿嘿一笑：“阿父這麼交代的，守城将軍的令，誰敢不聽？我倒是幫你想好幾個法子。你隻要做到人人看得到就行，至于記得住……當場便讓他們逐個向副将複述，我和副将說了，讓副将們都動起來，講得不對的，第一輪結束後排了隊再來講。講對了的就不用再講，下去找那些沒講對的卒子去幫扶。這幾百号人，我估摸着兩三日便可掃一輪。”

“那人人都會做呢？”我精神一振後，想到阿父要的第三條，又洩了氣。

空青看看我：“我隻能幫你到這裡，這第三條，便得你自己想法解決了。”

我苦着臉，幾百号人要都能做，那不是想破了頭我都解決不了嗎？

空青催促我：“第三條先莫要管，這幾日先把第一條和第二條做了。阿父在外面訓兵，還不得空來，這裡就我和你，副将們也會全力配合，你先上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