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呂南樓和他交代過什麼,難道是真要把我變成像真正賣布的掌櫃?
我用手指捏住布料來回搓了搓。這布料非但不是這戶人家日常所能穿的,就算是都城中一般的人家,都不一定穿得起。
空青看看我,我又将布片翻轉了過來,看到一個隻剩一半的銀色圖案。
這布料怎麼可能在這裡出現?這個銀色的圖案似乎和剛才在乞丐身上翻出的衣角的圖案是一樣的。
空青還是看看我。
我緩緩道:“這是宮裡的人穿的料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莫不是宮裡有人來過?”
一名蹲在灰燼中間翻找,擡起頭來道:“這個位置殘燼裡好像發現有人的骨頭,但是被燒得焦黑,和房舍原來的木梁混在一起,分不清楚。”
忽而聽到一個卒子在不遠處叫:“這裡有打鬥的痕迹。”
衆人又湧到打鬥被發現的地方,發現四周的矮木東倒西歪,地上好像有被拖拽的痕迹。
就這麼來回翻查了差不多兩個時辰,除了幾片骨頭和幾塊衣角,其他一無所獲。
我拿起那片衣角擡頭對着光線看了很久,那個圖案在我腦海裡不斷隐約又清晰來回出現,忽然我想起來在哪裡見過。
我轉頭對一旁焦頭爛額的空青輕聲道:“空青,不用再找了,這是宮裡人做的。我們撤罷。”
空青聞言,臉色一沉,思索片刻,右手一揮,集隊收兵返程,隻留幾個卒子善後。
等他回營去報了所有情況,回到府中後已經是掌燈時分,府中路旁全部點上了防風燈。
他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我披着披風屋前的花廊旁走來走去。
陳嬷嬷在一旁看了許久,終于忍不住道:“白蘇,還是回房吧,露水等會上來了,就涼了。”
我搖搖頭:“陳嬷嬷,我有件事情想不通,回到房中坐着就更想不出來了。”
陳嬷嬷疑惑道:“是什麼事?”
我看看她道:“有什麼情況是放火之人沒燒成别人,反而自己也搭了性命進去呢?”
陳嬷嬷歎口氣道:“這種事情何須多想?必定是放火時被發現然後被滅口,接着丢進大火裡。”
我猛然一驚,轉頭詫異地看了陳嬷嬷許久
若是這樣,情況便能講得通了。
這一語驚醒夢中人,空青一拍石桌:“是了,必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