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軍鼓、聚将鑼響起,那是明教即将出戰的信号。
整個光明頂都沸騰起來了,披甲的披甲,刷馬的刷馬,磨兵刃的磨兵刃,士氣高漲,誓要殲滅叛教逆賊。
範遙領着五萬人馬,浩浩蕩蕩向流螢山進發。沿途均有各地分壇接應,一路上都十分順利。
走了七日,終于抵達流螢山。
範遙在馬上一望,隻見此地寂靜一片,渺無人煙,山連山,嶺連嶺,不知有多少山頭。又見雲海蒼茫,煙霧缭繞,那些山頭似被籠罩着一層輕紗,影影綽綽,在飄渺的雲煙中忽遠忽近,若即若離。
“奇怪了……”範遙不禁眉頭一皺,流螢山是有名的佛道聖地,每年來此處祈福的遊客絡繹不絕,怎地今日如此冷清,一個人也沒有?
正自疑惑,忽見天際東邊,雲層開始移動,慢慢地變化着顔色,先是從白變灰,然後從灰變紅,好像誰的鮮血播撒在天空一樣。
他看着這般迷幻的雲象,心中莫名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就在這時,不遠處山頭沖出一隊人馬,馬上是一個美豔妖娆的女子。她面白如紙,唇紅如血,笑魇如花,眼睛似一泓幽深的清潭,波光潋滟,晶亮攝人。
此女子秀中有威,麗中藏邪,正是曹粲的妹妹曹珊瑚。
範遙一勒馬頭,朗聲道:“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
曹珊瑚朝範遙的隊伍看了又看,媚笑道:“範右使,許久不見。楊逍呢?你倆向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今日怎麼不見他?”
範遙冷道:“我楊大哥說,永遠不想再見你這個叛徒。”
曹珊瑚臉一黑,不以為然地說:“良禽擇木而栖,我哥哥才是明尊火聖的真正的傳人。範右使,念在昔日的交情,别說我沒有提醒你,識相的,現在帶齊人馬向我投降,要不然,一會兒就要死無葬身之地。”
範遙冷道:“憑你?”
韋一笑策馬上前,喝道:“曹珊瑚,你未免太異想天開,說幾句空話就讓我們臣服,簡直荒謬至極!倒是你,如果肯向我們投降,看在楊左使的份上,饒你一命也未嘗不可!”
曹珊瑚冷道:“青翼蝠王好大的口氣,你們有本事勝過我手上這把玉妃劍再說!”
“廢話少說,速速受死!”範遙提起棠溪劍,往曹珊瑚攻去。
随着号角聲響起,雙方陣營馬來馬往地厮殺起來,直打得天昏地暗,塵土飛揚。
範遙使出一手精妙劍法,英勇無匹,所向披靡,不一會兒就将曹珊瑚打得節節敗退。
在山崗上觀戰的梁俊钊氣得火冒三丈,拿起一對黑鋼熊爪鈎便嚷:“範遙這厮果然厲害。來人,馬上點齊兵馬,我要親自出戰!”
“且慢!”
就在這時,一個少年騎着戰馬飄然而來。隻見他面如冠玉,唇若塗脂,潇灑閑雅,氣度高華,一身騎裝偏給他穿出文雅秀氣。
那少年沖上來擋住了梁俊钊,道:“範遙武功高強,熊王何必與他硬碰?”
梁俊钊把臉一沉,冷道:“周政,你是在小看我打不過範遙?”
周政微微一笑,翻身下馬,胸有成竹地說:“宗主既然命我擔任本次圍剿明教的軍師,我自有破敵之法。你稍安勿躁,看我如何以逸待勞。”他衣袖一拂,一串紙符射出,幾聲響亮,火星亂蹦,幾根竹棍插于地上,築出一個高台。
“山嶽崩頹,風雲變色,天狼陣開!”
人影一晃,已攀竹梯上法壇,口中念咒:“白狼、胡狼、野狼、貪狼、銀狼、鬼狼六星聽命,速速到流螢山下,引範遙入陣!”
一時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六名狼首人身的童子顯靈,直往山下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