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那男子身邊時,他忽然伸手一攔,淺笑道:“好不懂禮貌的丫頭,剛才我幫你搶回了銀子,怎麼連一句謝謝也沒有?”
曉芙白了他一眼,忍不住斥道:“你雖然幫我拿回了銀子,但你出手實在太重。如果我早知道奪回錢袋,會害得他沒了手臂,那我甯願讓他搶了去。很抱歉,這‘謝謝’二字,我說不出口。”說罷用劍柄敲開他的手,大步而去。
男子縱身一躍,又攔在了她跟前,笑道:“姑娘,不說謝謝也可以。但在下可否向姑娘問一個問題?”
曉芙見他笑容輕薄,頗感厭惡,冷道:“我不想跟你講話。”說着推開他阻攔的手,走出幾步。
沒想到那男子轉身一跳,又擋住了她的去路。
曉芙見他無賴糾纏,就有點生氣了,一掌朝他胸膛打去,那男子不躲不閃,結結實實地挨了她一掌。
她的手掌與對方胸膛一接觸,頓覺不妙,此人内功精湛,懂得借力打力,剛才一掌用了五分力打他,馬上就有五分力從他胸膛反彈回來。
那男子雙手疊背,紋絲不動,似笑非笑,曉芙卻站立不穩,險些向後摔跌。
男子伸手握住她手腕,輕輕往回一帶,穩穩扶住,摸了下她的手背,笑道:“姑娘的纖纖玉手,白皙如雪,柔弱無骨,最适合弄素弦,而非練武功。”
曉芙聽他出言輕薄,更加讨厭,想抽回右手,卻被他緊緊握着,怎麼也抽不出來。當下左手欲拔長劍,豈知那男子右手鈎出,又已扣住她左腕。
她兩手被抓,便出腳踢向他小腹,向後掙脫,那男子松開雙手,側身一避,順勢抓住她右腳一扯,她立足不穩,眼見要摔倒下去,男子一個轉身,右臂抄去,又将她抱在懷裡。
曉芙羞得滿臉通紅,掙脫道:“快放開我!”
那男子低頭打量着她,見她容貌秀麗之極,當真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壞壞一笑:“美人在懷,怎可輕易放開!”
曉芙罵道:“淫賊,你到底想怎麼樣?”
那男子微笑道:“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了我,我便放開。”
曉芙拼命掙紮,卻被他死死摟住。又見他緊緊地盯着自己的胸口,更加斷定對方是個色狼,一急之下,便向他右臂咬去。
“哎呀”一聲,男子的手臂一陣刺痛,已被她咬出一道深深的牙印,隻好放開了她,讪笑道:“又不是小狗,幹嘛咬人?”
曉芙這才掙脫了他的懷抱,心知今日遇到的色狼武功比自己高出十倍,不宜與他較勁,一脫束縛便跑了。
那男子嘻嘻一笑,又跟了上去。
此人輕功絕佳,總是緊追不舍,曉芙怎麼也擺脫不了。她初時十分驚慌,唯恐被他追上,但奇怪的是,這家夥雖然一直跟着,但隻是走在遠處,再也沒有靠近她了。
接下來幾天,曉芙投客店,他也投客店,曉芙打尖,他也打尖,就像跟屁蟲一樣。後來她實在瞧不過眼,便出言斥責。那男子笑吟吟地看着她,還伸手指了指她的胸口。
曉芙以為他又故意挑逗,氣得出劍刺他。那男子身上也沒兵刃,武功卻是絕高,三招兩式,便将她的玄女劍奪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曉芙在店房中醒來,玄女劍竟好端端地放在枕頭邊。她大吃一驚,出得客店時,那男子又嬉皮笑臉地跟了上來。
曉芙不勝其煩,怒喝道:“你為什麼一直跟着我?”
那男子終于開口說道:“我早就說過了,隻是想問你一個問題。”說着又指了指她的胸口。
曉芙羞憤至極,以為他想問的都是些什麼□□肮髒的問題,捂着胸口,罵道:“淫賊,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敢報出你的名字麼?我的武功雖不及你,但我們峨嵋派可不是好惹的!”
那男子玩味似的看着她,挑眉一笑,道:“一個人的武功分了派别,已自落了下乘。”又道:“不過,姑娘既對我的姓名這般好奇,我也不敢藏着掖着。在下楊逍,這賤名說與姑娘聽,也好叫姑娘往後時時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