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遙來過以後,苦兒的精神為之一振,沒幾天就退燒了,傷勢也很快有了好轉。
韋一笑再來看她的時候,已經能活動自如了。
這天,黛绮絲和韋一笑結伴而來。
“身上的傷怎麼樣了?好些了嗎?”黛绮絲擔心極了。
苦兒笑道:“小姐,你放心吧,胡先生的傷藥很靈,我敷上以後就好了。現在,可以回去遙袅堂幹活啦!”
韋一笑一聽她還要回遙袅堂,忍不住大聲說:“範遙這樣對你,你還回去?”
苦兒奇道:“為什麼不回?”
韋一笑氣憤道:“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非要這樣作踐自己?”
苦兒嗔道:“哎呀,韋一笑,你又來了!範右使并沒有對我不好,都是我的不對。”
黛绮絲勸道:“就算你要回去,也該等身體好一些。你的臉色,還是有點蒼白,應該多休息幾天。”
苦兒一派無所謂地說:“沒事的,我真的已經好了。最近彌勒宗想攻打裴妃陵,明教上下為了這件事,都忙得不可開交,我身為明教的一份子,也該出一分力。不過是皮外傷,怎能因此而偷懶?”
韋一笑關切道:“但胡青牛說,你還要再敷兩天藥,才能徹底痊愈。”
苦兒笑道:“少敷兩天,也無所謂的啦。”
韋一笑看她不把自己的傷勢當一回事,不由得着急起來:“這怎麼行?萬一傷口處理得不徹底,又發膿潰爛怎麼辦?你要是不聽話,我就脫光你的衣服,摁着你敷藥!”
苦兒雖然性格爽朗,但始終是女兒家,聽了這話,頓時雙頰飛霞。
韋一笑脫口而出,臉上也是一紅。
黛绮絲看着韋一笑的神情,若有所覺,她輕輕一笑,道:“苦兒,那你就聽韋蝠王的話,好好休息兩天。”
苦兒知道他們對自己好,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扯唇一笑:“那好吧,我再休息兩天,頂多兩天哦!”
正說着,聽見房外有兩個醫女低聲談論:“今日樂逍堂派人來,說要抓幾副三味安眠湯。”
“怎麼了,是楊左使睡得不好?”
“不是,樂逍堂來了個姑娘,說是初來乍到,還不習慣這裡的生活,所以睡得不好。”
“呸!太矯情了吧,光明頂山清水秀,怎會睡不好?”
“這你就不懂了,不矯揉造作,如何惹得咱們那位風流倜傥、玉樹臨風的左使大人見愛垂憐?”
“楊左使這個花心大蘿蔔,也就是逢場作戲而已,以往他也騙了不少姑娘回來,可新鮮勁兒過不了一個月,就又有了新歡。且瞧着這姑娘能在光明頂待上幾天。”
苦兒正聽着,韋一笑咳嗽了一聲,朗聲斥道:“楊左使的事情,也是你們能随便議論的?”
那兩個醫女不知韋一笑在房内,吓了一跳,捂着嘴巴,趕緊溜了。
韋一笑鄙夷道:“楊逍這個人,品行不端,拈花惹草,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了。玩女人玩到光明頂來了,真是過分!”
黛绮絲撲哧一笑:“你不許她們議論楊左使,自己倒議論了起來。”
韋一笑睥睨道:“空有一副帥氣的皮囊,人品龌龊不端,我一向看不慣他們那副德性!”這個“他們”,自是把範遙也一起罵進去了。
苦兒啞笑一聲,側頭想了想,低聲喃喃:“三味安眠湯?最近我晚上也睡不好,想去抓一副來喝呢。”
韋一笑忙道:“我這就去問胡青牛拿藥。”
苦兒笑道:“不麻煩你,我自己去就行。”
來到藥房,苦兒跟胡青牛說想要一副三味安眠湯,胡青牛便讓她先在取藥的冊子上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