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桃花島自從趙天平去世後,連試食大會也不搞了,在江湖中已沒什麼名氣,平時也鮮有人來做客。
楊逍等人一路進來,入目盡是美景,但除了潺潺的溪流聲和偶爾幾聲鳥鳴外,竟未見到半個人影,仿佛這片旖旎風光早被塵世遺忘。
來到正廳,侍奉的弟子隻有伶仃幾人,大廳上高懸匾額,寫着“桃蹊小樓”四個大字。
中堂挂着幾幅畫,畫的都是同一名少女,她身着淡綠緞子皮襖,頸挂明珠,腰懸短劍。
從左首第一幅看,少女與一斷臂男子捕捉九尾靈狐;第二幅是江湖群豪為她大辦生日宴的場景;第三幅是她被蒙古番僧綁在燃燒的高塔;第四幅似是在送别斷臂男子和白衣少女;第五幅則是她在少室山與和尚打鬥。
起初衆人皆以為畫中少女是趙嫣如,反複細看,卻發現除服飾打扮相似外,二人容貌毫無半點相像之處。
趙嫣如招呼衆人坐下,有家丁獻上茶來。衆人喝過茶,她又帶大家穿廊過院,來到了一座大花園中。
園中山石嶙峋,溪池圍繞,花卉繁多,風雅秀麗。苦兒和曉芙少見園林,不能領略園子的勝妙之處,但楊逍和範遙已經暗暗點頭,心想設計這個園子的人實是高雅之輩,胸懷丘壑。
水閣中安排了佳肴美酒,趙嫣如請衆人入座。楊逍表明了身份和來意。
趙嫣如聽罷,爽快地說:“既然《遁甲符應經》對你們的戰事有幫助,那就送給你們吧。”
大家沒想到她這麼輕松地一口答應,都頗感意外。
袁管家去慈晖書閣取了一本小冊子來,趙嫣如将之交給衆人,道:“此乃敝派黃祖師先慈之舊作,似是收錄了若幹上古法術咒語。我等資質驽鈍,未能辨識上面的古怪符号。若諸位覺得此書有可用之處,不妨拿去,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楊逍接過小冊子,仔細翻閱,果真看到有瑤光白晶的記載,頓時心神振奮,激動道:“太好了,明教有救了!”
範遙、曉芙和苦兒聞言,也欣喜若狂。如此一來,他們便不用再懼怕周政的妖陣。
四人一同跪下,叩首謝道:“承蒙趙島主相助,明教此戰有了勝利的希望。你的大恩大德,我等必銘刻于心。”
趙嫣如忙道:“快快請起。”盈盈一笑:“不過是一本書罷了。況且之前我把你們折騰得夠嗆,就當是賠禮啦。”
衆人見她天真爛漫,又如此豪爽,不禁對這個刁蠻小姐刮目相看。
趙嫣如談吐甚健,滔滔不絕,一邊招呼大家吃菜,一邊暢所欲言。她少出遠門,對外界事物充滿好奇。你問一言,我答一語,很快就熟絡起來。
楊逍說起中原各派的武林轶事,曉芙介紹四川的風光景色,範遙談起西域諸派的武功,苦兒則天南地北無所不言。大家說得漫不經意,趙嫣如目中時時流露出不勝羨慕之色。
酒過數巡,衆人越談越歡樂,越聊越投契。曉芙想起剛才在大廳中看到的畫像,忍不住問:“趙島主,承蒙厚待,我們都十分感激。我有一句話想問,但又不好意思開口……”
趙嫣如暢笑道:“紀姑娘,你何必見外?咱們不打不相識,現在我已經當你們是好朋友啦。你有什麼想問的,盡管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