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兒道:“你且慢慢地畫,要把我畫的漂亮一些。等你什麼時候畫好了,再送我不遲。”
範遙笑着點點頭。
第二天起來,苦兒眉宇一展,眼中血紅之色似乎一掃而光,神色明媚起來,顯得神采奕奕,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
天元聚魂湯讓她全身精力充沛,熱血沸騰,體内仿佛有源源不斷的真氣生出。她信心滿滿地對陽頂天說,體力已完全恢複,可以馬上起壇施法。
于是,陽頂天按照苦兒定下的計劃,先命範遙帶兵出城應戰。
周子旺故技重施,命人放出聖獸帝登。那帝登雙口齊吐烈焰,熔金化玉,勢不可擋,直襲範遙大軍。
陽頂天在城頭觀敵瞭陣,見濃煙襲來,知道帝登已現身,忙吩咐守城弟子:“快開城門,鳴金敲鑼,讓大家火速回城!”
範遙當即圈回坐騎,奔入城内。
陽頂天命人将裝有泥鳅的戰車準備好,親自策馬駕駛戰車,誘帝登前往深海。
那帝登竄入城内,聞得泥鳅腥味,果然被誘惑了,連聲長嘯,向陽頂天的戰車追去。陽頂天快馬加鞭,引帝登往十裡外的深海而去。
它體形巨大,速度極快,眼看就要追上戰車,範遙見狀,擔心教主危險,也駕了一輛戰車往相反向奔去,以分散帝登的注意。帝登聞得魚腥,又向範遙追去。
範遙故意将戰車駛往高地,來到一處瀑布前,将泥鳅全部倒入瀑布内,那帝登見狀,長嘶一聲,十分生氣,口吐火龍向範遙襲去。
範遙早就考察過這個高地的地形,眼見火浪襲來,皮膚灼痛,風熱氣燥,隐身入附近石壁。火龍直竄瀑布,烈火與水瀑交彙,馬上成了沸騰的熱水,從高往低,順勢向下瀉去。
原本周子旺正借着帝登之勢,率領彌勒宗大軍從後進攻,眼見沸水滾滾而來,忙拔馬後退,但哪裡跑得及,士兵們被燙得嗷嗷亂叫,或死或傷,不計其數。
帝登見範遙戰車上的泥鳅已全部落入急瀑之中,氣急敗壞,隻好掉頭往陽頂天的戰車追去。
此時陽頂天已将戰車駛出了一段距離,它速度雖快,但一時也追不上陽頂天。
眼看着陽頂天快将戰車駛到苦兒指定的深海,苦兒早已在海邊築好法台。隻見法台上放着九張符咒,插着兩根蠟燭,還有一尊香爐。
那香爐中的香火燒到一半,苦兒口念咒語,把九張符咒放在燭火上燃燒,每燃燒一張符咒,水天交接的地方就劃出一道閃亮的電光。待九張符咒全部燒完,原本陽光明媚的晴空,霎時變得烏雲密布。
陽頂天料想苦兒已引得九天之雷,忙将戰車駛到海邊,将裝有泥鳅的水桶一個一個地往海上抛去。帝登從後竄上,兩翼一展,騰空飛去,獅頭張開血盆大口從半空中咬住水桶,連桶帶魚一起吞入肚子。
苦兒見時機剛好,急忙念咒。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吾奉三清祖師爺,賜我神威,天降迅雷,降服妖物,急急如律令!”
轟隆一響,像天崩地裂似的,一道沉雷從空中滾動而來,直接劈落帝登身上。
帝登被雷劈中,慘叫一聲,跌入海中,痛苦地在水中搗騰掙紮,獅頭羊頭吐火連連,濃煙漫天。
衆人一驚,紛紛退後。
過了一會兒,帝登身軟力竭,大嘴一閉,神火猝然而止,海上頓時煙火俱失。
陽頂天等人驚魂未定,擡眼望去,隻見那帝登兩翼一收,四眼一合,四腳一癱,已沉入深海,不知所蹤。
大家見帝登被收伏了,立刻歡呼雀躍起來,将苦兒擡起,往半空中一抛,激動道:“太好啦,苦兒,全靠你的妙計,我們才能打敗這隻怪獸!”
苦兒被他們擡起抛了又抛,然後旋身落地,哈哈暢笑:“是兄弟們同心合力,我們才能制服這隻怪獸!”
陽頂天眉開眼笑:“感謝上蒼,賜了苦兒這樣的貴人給我們!”又對範遙說:“範右使,剛才也幸好有你,将怪獸引去瀑布,我才沒被它追上,否則我這條命就保不住了。面對怪獸口吐大火,你是臨危不懼,泰然處之,還引得怪獸迎水噴焰,以沸水淹滅敵軍,實在厲害!”
範遙不敢居功:“教主身為主帥,竟以身犯險,親自駕駛戰車引帝登入深海,此戰得勝,是教主領導有方!”
陽頂天哈哈一笑,道:“我們都别謙虛啦!這一戰,把周政的大軍打得落花流水,人人都有功勞!”
“對!是大家的功勞!”衆人齊聲歡笑。
帝登一除,彌勒宗陣腳大亂,被沸水淹死的士兵不計其數。
周子旺不得不退出裴妃陵,他百思不得其解:“先是破我狼陣,然後又殺死我的聖獸,陽頂天到底得了何人之助?”衣袖下雙拳緊握,咯咯作響。